“炮哥,你脑子灵光,就帮我想想办法呗!”到了关键时刻,陈老五也不敢再跟朱小君爆粗口称老子了,规规矩矩地叫起哥来。
“你他妈……就说你手机丢了不行吗?”
陈老五向朱小君掰起了手指头:“第一,手机丢了却一直能打通,说不过去。第二,要是说手机丢了,那是不是得新买一个呀?你先借我点钱?”
朱小君浑身颤抖了一下,那四千块还没收回来却要再借给这厮钱去买手机,岂不是亏大发了。
“嗯,这个借口是不好,等下,让我想想。”
陈老五掰开了第三根手指头:“第三,今早上我在电话中已经对她说了这个借口!”
“等……等等,你是说昨天一天她打你电话打了二十多遍你都没接,然后却在今天早上接了,在电话中还对她说你昨天手机丢了……你妹的,你真是个天才,她信了吗?”
陈老五撇了撇嘴,道:“信了!……她信了我在撒谎,所以才要一脚蹬了我。”
朱小君耸了耸肩膀:“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算是个好事,你不是一直很想跟她做个了断吗?”
陈老五快要哭了:“可现在不是个时候啊!我的生活费,我将来的工作单位,可都靠着这个老娘们哩!哥哥呐,我可跟你没法比呀,你一个月好歹还有家里的千把块生活费,我呢?我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拼死拼活的打短工出苦力了。”
这时候,出租车已经到了目的地,一家看门面就知道很讲究的咖啡馆,而陈老五和他的那位富婆客户就是约定了在这家咖啡馆见面。
下车的时候,朱小君拖在了后面,这边刚下车关了车门,就听到了嗲嗲地一声:“哟明明呀,你还蛮守时滴嘛!哟还带了位帅锅哟…”
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多一点的半老徐娘,一身的珠光宝气,一脸的粉底胭脂,硕大的屁股肆无忌惮地扭动着……
……啊!……
朱小君顿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那一秒钟,他对陈老五产生了无限的同情。
陈老五紧张到无法挪动脚步,看了看那女人,又看了看朱小君,那眼神分明在说,完了完了,咱们还没想好对策就被撞见了,完了完了真完了。
朱小君飞速且小声地在陈老五耳边说了一句:“你别说话,我说什么你都点头,保管你没事!”然后,向那个半老徐娘迎了上去。
“哇塞,早就听陈光明同学说起过姐姐你,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姐姐你实在是雍容华贵富丽逼人啊!”朱小君微笑着,跟那女人握了下手,“我是陈光明的同班同学,我必须为昨天我的错误向姐姐你道歉。是的,是我把陈光明同学的手机给霸占了,而且,还限制了陈光明同学的行动自由。因此而导致了姐姐你对陈光明同学的误解,鄙人深表抱歉。”
那女人夸张地捂住了嘴巴,惊道:“可是他说他手机是丢掉了的呀……你为什么要限制他的自由啊……你到底是什么人的啦……”
朱小君笑了笑,很绅士地回答她说:“前天晚上,在喜来登……”
说出喜来登三个字,朱小君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眼陈老五,这厮早已经是汗如雨下浑身颤抖。
“我们在喜来登打牌,陈光明同学输了,欠了我五千块钱……”
陈老五发出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呐喊:“不是五千,是四千!”
不管是五千还是四千,总之这样的解释是绝对的合情合理:陈老五欠朱小君的钱,而朱小君即将要离开省城,所以朱小君限制了陈老五的自由,逼迫他还钱。而陈老五他呢,羞于启口,所以在早晨谎称是电话丢了。
那女人真是个猪脑子,想都没想便信了朱小君,打开包包,拿出了厚厚一沓毛爷爷,拉过陈老五的手,塞了过去:“明明你也真是的啦,给姐姐讲清楚不就好的啦,喏,这钱你拿去还给他,姐姐带你去吃法国菜。”
陈老五一五一十地数了四十张,交到了朱小君手上。
“五千!哥们,五千!”朱小君用眼神示意陈老五,若不从,必有后患。
陈老五无奈,只好又数了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