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着松软的草皮急骤的加速,掀起无数道翻飞的草地碎屑,马队像狂潮,又像疾风暴雨,远远地向着蜿蜒的道路袭来。
临近数百米,道路左右两侧冲锋的马队中同时响起了令人心悸的吼声。
“哦嗬……哦嗬……”
处于烟幕中的鬼子兵发觉了不对劲,透过越来越稀疏变薄的烟雾,趴伏在地的鬼子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左右都有长长的骑兵队列在向己方疯狂的冲锋,其势如怒潮。
河本常二情知不好,他已预估出刚才的炮击已经使自己损失了一二百人,正值军心震动之际,抗联不待自己聚拢队伍收缩阵地,又粹不及防从远处发动了强袭,敌人出发阵地看似遥远,但河本常二没有忘记自己将面临优势骑兵的冲击。
自古以来,步兵最大的敌人就是骑兵,惧怕敌军骑兵冲击已经成了步兵骨子里的常识,现在热兵器时代虽然极少遇到这样的骑兵攻击,但也不是没有。
一些视野不好的日军依然被包裹在浓烟中不明所以,一些透过烟雾缝隙看到抗联骑兵来袭的日军匆忙抵抗,口中一边恐惧的喊叫着,一边着两边放着凌乱的枪弹。
这支鬼子的训练操典中并无明确指明如何防止敌手大团骑兵冲击,盖因为这种古老的战术消失已久,又因为从未想到抗联会集中如此多的骑兵,他们并不懂得如何在慌乱中选择出最佳对敌方法,大意失荆州被凶猛的骑兵撕裂了长蛇阵。
“忽”的一声,巴根陶齐冲入了鬼子阵地,一名前凸的鬼子兵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慌乱之中的鬼子兵对着巴根陶齐方向放了一枪,手抖身颤枪弹也不知飞到那个方向去了,待拉栓退壳之际眼见对方魔鬼一样的身影迅速靠近,吓得抛下三八枪,在草地翻滚身体借以躲避敌军来袭路线。
巴根陶齐双眼紧紧盯住自己的猎物,见鬼子像一根棍子一样向左边滚去,巴根陶齐不由得脸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小鬼子还是个雏,这种逃跑加防御的手段在优秀的骑手眼里,与亮出屁股让人揍毫无二样。
巴根陶齐轻拨马头,以娴熟的控马技术,在淬不及发的短暂时刻,控制骏马变线稍稍偏左,在马匹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腾跃中完成了线路转换。
巴根陶齐俯下身躯,右臂垂到马腹,右手紧握马刀,将马刀的刀尖对准敌人,风雷电掣般飘过了还在翻滚的小鬼子身侧。
高速的冲击赋予了马刀巨大的能量,巴根陶齐甚至没有劈砍的动作,仅仅让刀锋接触到了地的敌人,锐利的刀尖就已经飞快划过了鬼子的身躯。
血淋淋的刀口赫然出现在鬼子的身躯,从鼻尖一直到膝盖,深入肌肤两寸多,一堆内脏随着刀口哗啦一声淌出体外。
巴特尔从对面冲到,巴根陶齐对着还未接敌的巴特尔扬了扬脸,顺便给他看反手扬的马刀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