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峰,你带人去河堤之上督战。”公孙止转过头来,对他的副将孙海峰道。“给我狠狠地,将他们渡河的无论什么东西,都给我砸到河底去。”
“明白,公孙将军,您就看好吧!这些该死的汉人,我让他们连河岸边都摸不到,全都沉到河里喂鱼去。”满脸横肉的孙海峰狞笑道。
河堤之上,颖川兵早已经严阵以待,对岸的颖水河闹了大半宿,他们便也只能陪着警戒了大半宿,但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对岸却似乎是雷声大,雨点小,居然还没有发动进攻。上了堤岸的孙海峰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难不成对手并不想趁着夜色进攻么?有夜色提供掩护,他们还有可能偷摸过来,等天一亮,那时候可没有什么空子可钻了。
究竟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娃娃!孙海峰冷笑,靠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公子哥,当真会打仗么?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这时节,天亮得就是早。
两岸火把通明,他能看到对面河边到堤岸之间,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士卒,可是河中并没有任河渡河的船只,筏子,他们难道想游过来么?
孙海峰微微皱起了眉头,事出反常即为妖。可这妖到底在哪里呢,他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这让他很不自在。为将者,最怕的就是这种自己不了解的情况出现,猜不出双方的心思,便意味着在接下来的对抗之中处于被动。
在孙海峰抬眼看天的时候,对岸的叶枫也在抬首看天。
“准备!”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极其有力。
十门重炮,十个炮组的士兵瞬间便忙碌了起来,填充火药,夯实,一个个实心的炮弹被装进了炮膛,引火绳从炮尾垂出,除了炮长,所有的人都蹲了下来。
“叶师长,请您离开这里!”炮营的营长大声对自己的师长道。
“好吧,这里的阵地是你的,我的在下面!”叶枫笑了笑:“郭老哥,可得打准一点。”
“放心吧师长,这射击诸元我们炮营可是琢磨了好久了,每个炮手都练得极熟了,绝对一炮一个准。”
“对岸的混帐们,你们马上就要开荤了。”叶枫哈哈大笑着走下了炮台。“舟桥营,行动!”
舟桥营这个编制,纵观整个大汉军队,也只有第十九军的师配备,听到师长的命令,早已作好准备的舟桥营立时便行动了起来,早已摆放在沙滩之上的一个个水箱似的长方形物件被迅速地用钢棍穿了起来,十数个士兵一组,抬着这些水箱冲向河边,将水箱放到了河水之中,一名士兵跳了上去,另外几个士兵按住水箱不让他随水漂动。一根铁棍从水箱的一个角落的铁环之中穿了下去,大锤挥动,咣咣数声,这个水箱便被固定在了河水当中。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固定水箱的铁棍越来越长,而这个水箱构成的桥面,向河中延伸得也越来越远。不到一柱香功夫,河面之上,十余座这样的浮桥已经快速地延伸到了河的中央。
对岸,谭海峰瞪大了眼睛,他们这是在搭浮桥,可是速度为什么这么快?十余座桥,居然眨眼功夫,便延伸到了河中心,以这速度,用不了一小会,他们就可以直通到这边来了。
“石炮,开火,给我砸沉了他们!”孙海峰一下子跳了起来,厉声吼道,这时他才明白,对方不需要船,他们也根本没打算用船,他们是要架桥。
两岸的平静被石炮的呼啸之声打破,一枚枚石弹从空中落下,在河水之中激起一个又一个的浪柱,不时有水箱被击中翻沉,上面正在忙碌的汉军舟桥营士兵翻身落水,但马上,便又会有人补上来。
“开火!”炮营营长手中的小红旗重重落下。
火把点着了引火绳,哧哧燃烧着的引火绳在这些炮兵们的耳中,便是这天下最美妙的音乐,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响之中,硝烟弥漫,炮兵阵地瞬间被烟雾弥漫,十枚通红的,重达十余斤的铁球在空中带着尖厉的啸声落向对面的颖川军阵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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