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艰难,一至如斯啊!
自己如果成功,那便是大秦的功臣,史上留名绝不会输给李儒,如果失败,只怕就会成为大秦的葬送者。
坐着什么也不做,或者不会留下骂名,但像现在这样不遗余力的去做,却极有可能遗臭万年。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范睢在心中凛然想道。
马蹄清脆地响着,范睢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这些东西了,这一次去见路超,他心中坦然,因为两人必然会达成妥协的。
李儒学派控制大秦朝政数十年,势力盘根错节,完全抛开他们另起灶炉,如果是在和平时期倒也可以一步一步地慢慢做来,但现在,却是不可能的,当然,像崔元这样的死硬派,目光短浅,不足为谋,这样的人必须被抛弃,但路超这样的却是必须要借助其力量的,只要取得与路超的妥协,很多事情便能迎忍而解。
事实上,崔元已经被李儒学派抛弃了,只看他告病回家,朝廷之上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便可以看出,李氏学派的主力军现在都在观望着路超的态度。
长平城,高远轻松地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一副围棋,高远抱着一个棋盒,正在有滋有味地对着一本棋书打谱,围棋他一直都会下,不过棋艺不高,在他的后院里,宁馨是棋琴书画,无所不通,与她对奕,高远自然是受虐的对象,不过这倒也激起了高远的好胜心,开始认真研究这围棋之道,不过此时大战在前,却是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了。
贺兰燕对这些没有兴趣,那黑白遍布的棋盘,她只在旁边看一会,就会觉得脑袋瓜都疼,此时正坐在一边,有一遍没有一遍地擦拭着她的弯刀,弯刀已经被她磨得闪闪发亮。
“大哥,现在前方战况于我们并不利,但看起来,你并不担心啊!”贺兰燕不解地看着嘴里念念有词的高远。
“有什么好担心的,打了好几天了,也不过只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嘛,连长平城的边儿都还没有摸到。”高远抬头瞄了她一眼,笑道。
“秦军攻势极猛,真一直这样下去,我有些担心,赵希烈他们扛不住。我们的援军,离这儿可还远着呢!”呛的一声还刀入鞘,贺兰燕站起来走到高远的身边,坐了下来,道:“要不我去前线看看,给他们鼓鼓劲。”
高远哈的一声笑,“我还以为你真是关心战局呢,搞了半天,还是想上前线去打仗啊!”
“鼓劲是真的,想打仗也是真的。”贺兰燕满脸媚笑。
“一边儿去!”高远虎起了脸,“想也别想。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给我铺床叠被。”
听到高远的话,贺兰燕一下子了恼了,噌地站了起来,“才不,今天晚上你自己睡吧,我去乌拉哪里睡。”
转身就走,走到门边,却又回过头来,看着高远道:“你真不担心前方啊,这些天,你就没有上过阵地去瞧瞧。”
“不担心,我相信他们。”高远笑咪咪地道。
贺兰燕奇怪地看了他几眼,又走了回来,“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哦,你从哪里看出来的?”高远一下子笑了,伸手丢了棋子,看着贺兰燕,问道。
“直觉!”贺兰燕道。
“直觉?”高远哈的一声,“我不担心,因为秦人的攻击估计要缓一缓了,这些年打得虽然猛,攻陷了不少我们的阵地,但秦人的伤亡也不小啊,恐怕已经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这样打,我们受不了,他们也受不了啊。所以吧,我估摸着,接下来两天,应当缓缓了。”
“我们想缓,秦人只怕不想缓吧,难道路超不知道时间于他们是宝贵的,要是我们的援军来了,他要下长平,席卷晋阳的计划可就要落空了。”贺兰燕道:“路超又不傻,难道还会给时间让我们喘口气儿?”
“你不信我的话?要不要我们打个赌。”高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呀,要是我赢了,你得让我上前线去打几仗。”贺兰燕大喜。
“行,要是你输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给我铺床叠被,再也不许提上前线的事情,怎么样?”高远笑道。
“赌了!”贺兰燕喜滋滋地道,于她而言,不打这个赌,一丝儿机会也没有,而打了这个赌,至少还有赢的希望。未完待续
,无弹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