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王永德忙着帮张启打出名气,那面张启拄着手杖悠闲在永和县街头上溜达。
老黑道:“咱们怎么不在那里多看看?走了干嘛?”
“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留在那里作甚?”
老黑道:“王永德那厮的性子我是晓得的,这时候肯定会将你推出来,说这事儿其实是你看出来的。到时候你顺势往台前一走,与那一伙歪瓜裂枣的修行众人结识了,这不就多了几个打手么?”
“哪里有这么简单?那高远如今年岁不大,却已有了百二十年的修为,也算是少年天骄,自然自视甚高。那一伙三六九教的人,看似听命于陈金河,可暗地里定然是以那高远为首,毕竟那高远乃是宗门子弟,跟了他自然是有前途。陈金河与那王汉还好,算是老实人,而那红夫人,我则有些看不透了。如此,还不如提前抽身离去,给他们留一些悬念。然后暗地里几次出手抢在他们前面,自然这形象就高大起来,到时候,这伙人也好掌控些。”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这也不叫做花花肠子,只能算是运作手段罢了。往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才让人崇拜,反之,就算是五千年上君修为往上走的高人成天在你面前抠脚丫子,挖鼻孔,他的形象在你心中也高大不起来。”
末了张启道:“就好比你一样,那些灾民只听你声不见你影,自然是对你心怀尊敬,不敢冒犯。若是让他们晓得你成天吵吵个不停,随地拉屎,满口跑火车,还能对你尊重得起来么?”
老黑压低了眼帘,“说话就说话,怎么就说到我身上来了?”
“打个比方罢了。”
“跑火车是什么意思?”
“就是吹牛的意思。”
“打个比方又是什么意思?比方是谁?”
“不是比方是谁,这几句话的意思是打个比喻,或者说是,‘如’。”
“老张,我发现了,你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每天嘴里都冒出不少新词儿来,你从哪里学来的?”
“天庭。”
老黑啧啧有声:“天庭人讲话还真是洋气。”
张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洋气这个词儿是什么意思吗?”
“我能不知道?就是新潮时髦的意思,法擤嘛。”
张启嘴角抽了抽,好嘛,老黑果然也不是什么蠢乌鸦,不仅晓得新潮时髦,如今连英文都晓得了。
他不免怀疑,自己也不算是多话的人,怎么就不知不觉让老黑从自己这里学了那么多的新词儿?
正往前走着,就见从巷子里面钻出来一个年轻小胖墩。
“仙师?”
张启看了看这人,只觉得面生,问道:“你是?”
“我是你本家啊!我是你祖上三代往后又六代的亲戚啊!”
张启顿觉无语,心说世上还有这么套近乎的?
“我姓张,我叫张伟!您不也姓张么?”
“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我哪里能不知道?李钰你认得吧?”
张启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我就是她大哥啊!”
“远方亲戚?”
“亲生的!”
张启嘴角抽了抽,真够扯的,一个姓李,一个姓张,怎么就成了亲生的兄妹?
张伟叹了一口气,“仙师,您不晓得,虽说我姓张,但是我也确实是李钰的亲生大哥。在我小时候,我就被送到了一个道观里面你,算命的说我这辈子跟仙缘有福,但又说我若是要想跟仙缘有福的话,需得该姓。这不,就改成了一个张字!”
这时候老黑传音给张启道:“这么说来,他不是姓李了么?他若是姓李的话,又怎么能跟你有关系呢?这胖子不是个好人,满嘴跑火车。”
张伟此时丝毫没有反应过来,“我原先还纳闷着,说怎么就非得要改个姓呢?这下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我是要跟仙师你姓的啊!”
老黑又嘿嘿偷笑道:“老张,多好,跟你姓,平白多了一个儿子。”
张启无奈摇头,忽然问道:“你身上有钱么?”
张伟一愣,警惕往后退了两步,“有啊?干嘛?”
张启便道:“刚好我想吃冰糖葫芦了,你帮我买一串,我就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了。”
张伟眯着眼睛打量着张启,心中不免在想,这真能是神仙人物?我怎么瞅着有点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