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个很好的营销手段,以前朝宫廷菜的噱头来吸引客人,再加上不错的手艺以及带有特色的菜肴,足以抓住很多客人的心思,以此变成回头客。”
在八宝楼门口,经常能听到有人好奇地问“这里真的能吃到前朝宫廷菜”这样的问题,也能听到经常有人扶墙而出地感慨道“不愧是前朝宫廷菜”的话语,每次听到这些,方禹宁都是由衷地赞叹。
“方公子请。”方禹宁牵着方禹诗进门,店小二就连忙跑来招呼。
现在的他,在帝都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毕竟拒绝了圣院院长亲传弟子的人以及儒道半师的身份,自然引得很多人产生好奇。
当然,八宝楼的人对方禹宁如此热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方公子来了,快过去,方公子来了。”
“方公子,方公子……”
尚未走进大堂,大厅内就已经有很多人起身朝着大门口涌了过来,很多人的嘴里还含着菜,跑动的时候油水四溅。
方禹宁连忙把方禹诗抱了起来,而阿福已经拦在了前面,挡住了几个格外“热情”的人。
“方公子,这边请。”店小二连忙带着方禹宁朝着一旁的楼梯走去,免得惹恼了方禹宁,以后不光临八宝楼了。
“让他们把问题写在纸上,然后你拿给我。”方禹宁在进入包房的时候吩咐店小二。
对于这些人,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自从当日朝堂论儒后,他一夜之间成为了帝都流量的集大成者。
因为皇城属于禁令之地,外城和内城的人想要进入皇城都有些困难,所以他才没有受到这般追捧。
但内城不同。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八宝楼的生意变得好了很多,甚至有很多人一整日都待在八宝楼。这些人的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守株待兔,而方禹宁便是那只兔子了。
和另一世人生中的脑残粉不同,每日到八宝楼堵方禹宁的人都带着各自的问题而来,只有寥寥数人是抱着花痴的目的,不过他(她)们却也十分矜持,就安静地坐在远处,等到方禹宁离去才结账离开。
店小二去得快也回得快,回来的时候,他不但奉上了茶水,还拿到了大厅所有人的问题,同时还安排好了笔墨纸砚,服务非常周到。
“小诗,你先自己玩会儿,七哥看看那些人的问题。”方禹宁和方禹诗商量。
“我要吃红烧肉。”方禹诗说道。
“成交。”
方禹宁默默地喊来店小二,要了一份红烧肉。
大厅的人并不是圣院或国子监的学子,但他们中有不少都是做学问的人。他们的学问启蒙于儒学,脱胎于儒学,最终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
这些人,被方禹宁称之为新思想家,对于他们的思想,方禹宁不予置评,但方禹宁很赞赏他们不拘泥于儒学思想的思想。
“白马非马,可否?”方禹宁翻看过所有的纸条,将其中的一个拿了出来,这张纸上只写下了这一句话。
“擦,白马论竟然出世了?”方禹宁看着这张纸条,他很想瞻仰一下提出白马论的究竟是谁,不过碍于面子,他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白马非马,可。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
想了想,方禹宁又写下一句话:“白马非马,马非白马,白马非马乎?”
他写得很有想法,看似他又把对方的问题当做皮球踢了回去,但他却是回答了对方才提出问题的。
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想犯了绝对主义错误的离坚白派再次登上舞台。
名家虽好,但犯了绝对主义的离坚白派和犯了相对主义错误的合同异派都是不可取的,会给这个多事之秋的帝国带来一股猛烈的冲击。而帝国刚刚经受过理学儒派的思想新潮,再加上商典和革新法的推行,帝国上下一片繁忙,任何一场思想冲击都可能引起冲天的飓风与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