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因为朝堂论儒的关系,他都不敢回圣院,生怕被圣院的同学给打出花来。
“不管如何,爹这次可是踩着圣院的脸往上走,已无退路。”方禹承没有方禹和那般心大,他在朝数年,早就明白朝堂并不是只有是非对错之分,这次的朝堂论儒,哪怕双方陷入僵持,那都是要命的结果。
方禹宁坐在车上没有说话,他在脑海里不断地权衡利弊,他知道大哥并非危言耸听,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爹这边还未开始就已经处在了下风,所以想要获胜,就必须堂堂正正地完败对方,打的对方抬不起头才对。
“小七,你脑子聪明,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方禹承见方禹和蔫了,便望向方禹宁。
“嘘。”
方禹宁嘘了一声,没有开口。
方禹承见状也不再多问,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
马车行进的速度不快,但宫城就在皇城中央,太宰府距离宫城并不远,只消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下了马车,方禹宁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山人海。
放眼望去,随处可见的马车,随处可见的人。
能够来到这里的,全都是朝臣的亲眷,穿着得体衣衫艳丽的贵妇人,装饰的风度翩翩的俏公子,精心打扮做小鸟依人状的深闺小姐。
每个人身边都跟着仆役丫鬟,一个到三个不等。当然,等下这些仆役和丫鬟是无法进入宫城的,他们只能等在外面,等候主子的归来。
方禹宁一家人的到来引起很多人的侧目,就连之前热闹得聊天声都小了很多。
“见过诸位姐姐。”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一名年纪不算太大的贵妇人欠身道。
大哥方禹承连忙朝对方行礼:“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原来,这家人便是大嫂的娘家人,许阁老的家人。
方禹宁随众人行礼后,大嫂的娘亲拉着皇甫氏低声说道:“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亲家母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皇甫氏笑笑:“人之常情而已,如果孩他爹真的输了这次的朝堂论儒,恐怕我们家彻底虎落平阳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几头疯狗会咬上来。”
“别担心,朝堂论儒素来都是正途,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不过洪武年间却是第一次。儒道势大,所以他们才觉得亲家公会败而已。”许夫人劝慰道,“其实我倒是有种感觉,这次的朝堂论儒亲家公这边反而会胜。”
“那就承亲家母吉言了。”皇甫氏堆笑。
这时候,沈家人也过来了。沈家是将门世家,一行人从女眷到稚儿都骑马而来,轻装简行。
沈家人自然而然地靠了过来,两位舅母都发声支持了几句。
场间欢笑不多,毕竟大家都知道,朝堂论儒的结果想要大胜,希望不大。
宫门开启,一名内监朗声道:“请家眷入宫。”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等待按次序入宫。
这次序自然是以官员的品级来裁定,方家身为太宰家眷,自然是前几个入宫的家眷之属。
方禹宁背着重剑,走在方禹和的身边,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毕竟那把重剑实在是太奇特了,别人的兵器基本都是腰悬,而他背背,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
方禹宁并不在意,坦然地接受了宫门侍卫的简单检查便进入了皇宫。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皇宫,以前在皇城里穿行,路过宫门也只是远远观望过,很难想象里面的场景,只能以另一世的那座大型宫殿群来做对比。
而进入皇宫,方禹宁才觉得乾武帝国的皇宫和另外一世的皇宫差不多。
穿过差不多十米多高,二十米宽、五十米深的城门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汉白玉石桥,石桥下流水潺潺,一些红色的黄色的锦鲤在其中嬉戏,丝毫不因为众人的到来四散逃窜。
穿过金水桥,便是一座巨大的校场。
此刻,校场周围已经搭起了不少凉亭,凉亭里布置了桌椅,显然,这些凉亭便是看台了。
朝堂论儒便是在这校场里举行,毕竟这校场极大,足以容纳上万人的军阵排列,安置这些朝官亲眷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诸位夫人公子小姐,太宰府的凉亭在那边。”一名内监上前引路。
方禹宁抬头望去,赫然发现,属于太宰府的凉亭竟然直接安置在靠近皇庭的地方,处于皇庭的右手边。而左手边,已经有不少落座,每一个都是道貌岸然的样子,身着白袍,系白色的束发巾,赫然是圣院的人,看年纪大多应该是圣院的夫子。
方禹宁粗略看了一下,这凉亭的布置很有意思,如果算作一个圆形的话,那凉亭的布置就是等分成三份。
其中两份以皇庭为联结点,又形成了一个三分之二圆。其中一边为圣院那边的人,另一边则属于太宰府这边的人,至于剩下的,则完全属于吃瓜群众阵营,两边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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