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究竟是天子旨意还是大将军旨意啊！”</p>
一旁的蒯良轻声讥讽着。</p>
而蔡瑁等人也是齐齐扭转身子去瞧小庞统如何应对。</p>
庞统不卑不亢，并不理会蒯良，仿佛蒯良在他那里有如透明人一般。</p>
“哦。”刘备把手中的圣旨紧紧握住，点点头道：“嗯，上使先去休息，容我想一想。”</p>
庞统弯了弯身子，禀拳道：“也好，小子也要先回家一趟。”</p>
“送客。”</p>
刘备看向自己身旁的下人，示意带庞统出去。</p>
等庞统走后，一旁的蔡瑁、张允、蒯良纷纷凑到近前，似乎都在等待着刘备的指示，只有诸葛玄同蒯越没有动。但是两人的眼神却相互彼此凝视，一丝莫名其妙的火花在空气中开始碰撞。</p>
“都下去吧。”</p>
刘备无力的挥挥手，似乎早就知道这些人要说些什么，也似乎很不愿听身边这些人在自己耳边的低语。</p>
“大人。”</p>
“大人。”</p>
“都下去！”刘备怒极而起，一手打翻自己身旁的几案，厉声怒道：“都给我出去，我要静一静。”</p>
“这。”</p>
蒯良、蔡瑁、张允三人相视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蒯越的身上，直到蒯越最后摇摇头，示意三人跟他离去。</p>
诸葛玄嘴角高挑，几人举动俱被收入眼底，这个蒯子柔心思是相当的机敏啊！</p>
几人相继离去后，刘备整个人的身子都瘫软在床榻的角落里，望着眼前的天空，呆呆不语。</p>
“现在我该如何选择？”</p>
整幅圣谕一下子摊开，上面书写这短短几个字，却让刘备触目惊心。</p>
“老三，小心曹操！”</p>
六个字闪烁在刘备的眼前，让刘备心情一下子就动摇起来。</p>
“也罢！”刘备愤然起身，用力的一挥衣袖，扑灭面前的烛火，肃然道：“好，在没有等到大哥二次来信前，我就暂时先帮你！”</p>
……</p>
蒯府。</p>
“大哥，不能在犹豫了，当断则断啊！”</p>
“嗯。”</p>
蒯越负手于后，却久久不语。</p>
“大哥，朝廷派来的使者已经来了，下一步，来的就是朝廷的大军呀！”</p>
“子柔兄，你想想皇甫岑在北地的所作所为，无不是痛恨死我们士族了，他这是要斩草除根，恐怕到时候我们都要遭殃。”</p>
蔡瑁看见身旁蒯良偷使的眼色，压低声音上前道。</p>
“唉！我又是何尝不知？”</p>
蒯越仰面叹息，恨其不争的瞪了一眼蒯良，不在说话。</p>
“皇甫岑素来痛恨咱们这群士人，恐怕他在不久的将来必将亲自带兵南下，凭借他现在的威望，还有他那三十万甲胄，荆襄守不住啊！”</p>
蒯良道。</p>
“这天下都是大汉的，天子要收回自己的土地有什么不妥吗？”</p>
蒯越反意很深的说道。</p>
“收回他的土地？天子失其鹿，天下群雄共逐之。”蔡瑁不屑的一哼，顿了顿，接着道：“更何况，有没有人承认他是大汉天子还是另一说呢，他发号施令，也要有人听才好。”</p>
“是啊！叫老子拱手相让，我他妈的才不干。”</p>
张允厉声喝道。</p>
蒯越淡漠不语。</p>
“子柔兄，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夺了这军权，到时候选择哪个主子还不是我们说的事情？”</p>
蔡瑁偷瞄着蒯越的一举一动，笑问道。</p>
“大哥，德珪说的是啊！”</p>
蒯良添油加醋的附和道。</p>
“两位将军天色不早了，回府歇息吧。”蒯越把手一扬，对着蔡瑁和张允抱拳相称道：“不送。”</p>
……</p>
“啪！”</p>
转回身，一个耳光狠狠地煽在一旁蒯良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都是你鲁莽行事，自以为仗着小聪明，就肆意妄为。”</p>
蒯良捂着自己的脸颊，一副震惊的看着面前的蒯越，惊问道：“大……哥，这，我，我怎么了？”</p>
蒯越衣袖一甩，厉声道：“你还怎么了，还不是你自以为是的劝刘备偷袭关中成就帝王霸业，混账，混账，你也不想想，他刘备与皇甫岑关系？他刘备焉能不知那是最好入主洛阳的时机，只是他面上犹豫，却是在迷惑你们，而你们却并不知道，其实他已经做出决定了。”</p>
“大哥，你是说，你是说，刘荆州早就心属皇甫岑吗？”</p>
蒯良经蒯越这么一提醒，忽然间恍然大悟，瞠目结舌的看向自己的大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p>
“哼！”蒯越冷哼一声，回身怒瞪道：“不只是心有所属，但我肯定他一定没有争霸之心，虽然不明白他再等什么又犹豫什么？但这几日荆襄所有的军政大权恐怕都要收回他的手上。”</p>
“那……大哥，方才蔡德珪之计，兄长怎么不应，难道我们真的要做那阶下之囚吗？”</p>
蒯越无力的探了探，最后抬头看向身旁的蒯良道：“蔡德珪不是在跟咱们合作。”</p>
“那是什么？”</p>
“替他背后的人讲价。”</p>
“他背后的人？”蒯良一惊，身后冷汗淋漓，最后目光停留在面前蒯越的身前，呢喃道：“大哥，你是说。”</p>
“对。”蒯越干脆坐实了此事，回身道：“这个背后指使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曹操曹孟德。”</p>
蒯良点点头，低声道：“应该是了，蔡德珪迟迟不敢声张，一来是怕咱们不答应。”</p>
“嗯。”</p>
“大哥，何不听听谈的条件，咱们在行动如何？”</p>
“呃。这个建议倒是可行，你去接触一下蔡瑁，透漏一下。”</p>
……</p>
街头巷口处。</p>
“蔡大人，事情发展的怎么样了？”</p>
一个淡雅从容的人从街角深处闪身出来，看着蔡瑁，笑问道。</p>
蔡瑁身子一震，随即释然道：“还能怎样？”</p>
“哦？”那个人意味深长的挑挑眉毛，嘴角扬起一丝戏弄的弧度，笑道：“这么说来，刘备的心思是属汉的了？”</p>
“应该是吧。”蔡瑁点点头，最后道：“不过也不一定，毕竟他刘备还没有最后下决定。”</p>
“什么决定，这样的决定就是最好的决定，他是怕打草惊蛇，所以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只是选择了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下来，拖延时间，这也是给皇甫岑机会。而你们。”</p>
“我们？”</p>
蔡瑁似乎很受不了面前这个人的倨傲，这个人竟然比自己还要自负，为了共同生存下去，蔡瑁只好决定继续忍耐下去。</p>
那个人笑笑，继续道：“整个荆襄之中除去刘备，就只剩下你们蔡氏、张氏、蒯氏最有权力，而且还是执掌荆襄军政两方大权，刘备既然心有所属那么势必要收回你们手中的权力，到那时你们就……”</p>
“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