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听着。”
轻步而行的季安挥了挥手,哼着小曲,晃悠悠的走着,小花花在后面急追。
“大哥哥,我奶奶生病了,你能否给看了看?”
“什么病?”
“怪病……不敢出来见太阳……”
两人一前一后的聊着,花花的家离此地不远,很快翻过一座山坡,季安就看到了花花所说的家。
可这哪里像家,分明就是建在山坳里的两间破烂茅草屋,一大一小,小屋上面的茅草已为数不多,几乎不能遮蔽日光,从裸露的窗户看去,地面上除了干草以外只有一个大缸,虽然上半截破了一洞,却是擦拭的很干净。
大屋还好点,但屋顶却露出一个大洞,凉风呼呼的往进灌,即便是身体强壮之人常期住在里面都会生病,更何况一个老人家,一老一幼生活很艰辛。
“大哥哥,花花家里到了,快走!”小花花变的很高兴,拉着季安的手就往茅屋跑,季安也不阻止,任她而为。
“奶奶,花花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大哥哥!”花花老远就大喊起来。
“咳咳……什么大哥哥,准是又一个白吃白喝的人,花花,别带他进屋,咱们家里都接不开锅了,让他离开吧,咳咳……”屋内传出阵阵的咳嗽声,声音尖锐,极为难听。
季安心念一动,这声音听上去虽然急促,却隐约间有些浑厚有力,不像是一个久病不愈的老婆婆,莫非其中有诈,又或者……
花花一听就急了,放开季安跑到屋前,大喊道:“奶奶你别误会,大哥哥会仙术,不仅救了花花的命,还帮花花在山腰上采了仙药,我求他来给你治病。”
说到这里,她又回头道:“大哥哥你别生气,奶奶本来不是这样的,自从生了怪病后脾气就变了,整日也不陪花花说话,更是……”
听着花花的解释,季安目中火光一闪看向屋内,但在这时,屋内的大门却突然开了,且传出一阵厉喝声:“花花你给我闭嘴,我这病不用外人治。深山老林的没有人烟,此人却穿着光鲜,片尘不染,不是狼妖就是强盗,你赶快进来。”
一听到“狼妖和强盗”几个字,花花脸上瞬间露出一丝惊恐之色,旋即飞快的看了季安一眼,急忙就要冲进屋内,却季安袍袖一甩定格在原地。
“大……哥哥,你是狼妖吗?”她脸上写满了惊慌,泪花在清亮的大眼睛里打转,看上去水汪汪的。
季安抚了抚她脏乱的头发,让她别害怕,而后冲着屋内喊道:“老人家别误会,我只是误入此地的修道之人,来此只是想询问个地界,城镇,既然老人家多有不变,我便就此离去。”
说罢,拱了拱手,转身正欲离去,却听到屋内传来一道细声自语:“修道之人?莫非是驱魔人?”
季安闻听此言眼神一缩,没有表现出不同,挥手解了小花花的穴道,随即身上八卦之力一闪而逝,空间扭曲了一下,而后又恢复正常。
他翻手拿出一块羊脂美玉,掌心中慈和的佛光喷涌而出,笼罩着玉块,随即就见那羊脂美玉变成一个酷似季安的玉人。
小玉人佛光烁烁,非但蕴藏着降妖伏魔之意,更带着一丝火之法则,璀璨夺目。
在玉人上穿根小红绳,季安微笑着挂到花花的脖颈上,打了下响指,玉人光彩内敛,变成一个普通玉人。
“在茫茫人海中,你我相遇便是缘分,你孝心可佳,又身具慧根,这是一块宝玉,内蕴佛性,他日若能体会内中意境,对你将来有大好处,记住,谁也不可告诉,包括你奶奶……”
随着声音的落下,花花只感觉眼前一花,别说大哥哥了,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像是做了个梦,但一摸脖颈却感受到有一个小小玉人,一丝丝温和的能量传到身上,感觉全身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还不快进来给奶奶说说那个人,他都走了老半天,你还在发什么傻,死丫头,天生就是给人做妾的命,咳咳……”
尖锐的历喝声,立刻将花花惊醒,小身板上微微颤抖了一下,咬了咬牙,急走了进去。
屋内的光线很昏暗,充斥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一名满身脏乱,鸡皮鹤发的老婆子靠在一张木椅上,正是花花的奶奶。
她苍老的脸庞显得极为的干枯,在屋顶的光辉照耀下显的更加可怖,双眼深陷,眼眶之中,隐约跳动着两团白焰,透着丝丝诡异,不停的咳嗽着,喘气声像是拉风箱似的,既急促又粗重。
“奶奶。”此刻花花再无往日的阴冷,身上暖烘烘的,心里彻底认为大哥哥是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