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力量来得突然,让沈林感觉到身体的一切都濒临崩溃,岌岌可危。
怎么会这样?剧痛中沈林咬牙看向四周。
他急需了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一次他并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东西虽然是厉鬼,可在不冒犯鬼当铺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受到袭击才对。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疼痛在加剧,沈林的意识有些模糊,他下意识的想使用厉鬼的能力,却发现鬼相彻底的陷入了沉寂。
鬼母就像是从虚空中浮现,缓缓地站在了站在了沈林的背后,露出的半边身体正对着柜台的方向,
原本平静的鬼当铺内部传来了部分细微的震动,就像是厉鬼与厉鬼之间的对抗,鬼当铺传出了无声的怒吼。
那一刻,鬼母身上灰白色与暗红色交相辉映,属于鬼母的恐怖与半边尸的能力完美的融合。
就像是一场大难蓄势待发,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恐怖。
当鬼母与鬼当铺那无声得对峙到达一个峰值。
沈林明显感觉到体内的剧痛犹如潮水一般的退去,他那混沌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清醒。
四周,鬼当铺的震动早已消失不见,一切平静的像是刚进来的模样。
冷眼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沈林双眼如电,扫射这间屋子的一切。
初次遇到恐怖的现象,是在沈林试探鬼当铺的交易规律中。
他提出了一个鬼当铺认为不可能交易的条件,鬼当铺发出了警告。
而这次的警告更为直接,他作用在沈林的身体内部,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沈林的眼神越发冰冷,这是来自厉鬼的警告。
在他打算破坏那杆骨笔的时候,鬼当铺来临,并让他承受了这一切,这绝对不是巧合。
沈林更清楚,自己如今身体完好如初也绝对不是鬼母的抵抗起到了什么作用。
恰恰相反,是这件诡异的当铺小惩大诫完毕。
该死的东西。
沈林的拳头缓缓攥紧,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面对这种级别的厉鬼,那种无力感很难形容。
用句俗话来形容就是,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趴着,不服气也得憋着。
缓缓走到当铺中央,那张纸未曾消失。
沈林仔细观察了纸张之上的字迹,确认是自己当初定下的那则契约。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么?沈林瞥了一眼手中的骨笔。
鬼当铺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拿到了这杆笔,可为什么不动手?
在这种环境下,杀人越货不是最简单的么?
交易么?
沈林的眼神微眯,他意识到,这两个字的深层次内涵恐怕比他想的还要多的多。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自鬼当铺定下交易的那天起,鬼当铺本身也要遵守交易的规则。
这东西或许可以在要求方面设下不少陷阱。
可唯独在交易方面没有一点偷奸耍滑。
鬼当铺确实给了保护,没有鬼当铺的保护,葑门村沈林不可能活着回来。
鬼当铺也确实给了机会,驾驭第二只鬼凶险万分,可沈林也最终扛了下来。
哪怕是如今,自己被这间当铺强制性带到了这里,它也必须秉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没办法直接抢夺。
如果是这样的话?沈林的眼神微眯。
他缓缓略过了那张订立契约的纸张,站在柜台的面前,面对着眼前空荡荡的一切,笑的很是放肆。
订立契约,无形影响了一切,强制性把自己带来这里。
可,你也不是万能的么。
缓缓低头,沈林打量桌子上的一切。
如果这杆骨笔是这里丢失的那那杆笔,那么根据这杆骨笔那么逆天的能力,是否可以推测。
这里的一切都会多或少的具备各种能力。
笔墨纸砚。
缺笔,桌子上还有墨,纸,砚。
沈林的双眼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迸发出无数古怪的思想。
这杆笔绝对要放回去,鬼当铺因此掠他而来,骨笔不交易完成,他不可能走。
可在此之前,他需要实践一些东西。
砚台不能带走,那玩意只有一个,按照骨笔丢了,鬼当铺这么大的反应来看,那砚台丢了估计是一样的道理。
想了又想,沈林将目光放在了那质地古怪的纸张跟墨块之上。
大胆而疯狂的想法不住的在他的脑海深处激凸,宛如魔音缭绕。
一杆笔可能会出事,一方砚台也可能会出事。
那么一张纸,半点墨呢?
如果按照古时交易的原则,这些东西连利息都算不上。
沈林的手,缓缓地伸出,他的速度很慢,并随时准备抽回。
没有发生任何事,他的手彻底的放到了那质地古怪的纸张身上。
冰凉,细滑,具备弹性,与普通的纸张完全不同。
如果硬要说想什么的话,更像是.....
人皮纸!
沈林的眼神逐渐深邃,他望向那厚厚的一沓纸,目光不间断的闪烁。
人心不足蛇吞象。
沈林明白这个道理,他对于鬼当铺的试探等于戴着镣铐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