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张椅子放在阳台,今出川整个人缩在椅子里,静静地看着夜空。
这是她搬出来住的第一晚,有些失眠。
而且她确实是个胆小的人——因为突然到来的自由而产生的兴奋与刺激的情绪消失殆尽之后,随之而来的是空虚和一种莫名起来的恐惧。
或许是因为改变带来的空虚和恐惧吧。
回家路上和生驹的聊天,不知不觉就敞开了心扉,这也让她觉得有些惶恐,毕竟最忌交浅言深,虽然在心里已经把生驹当成了朋友,但是似乎自己在她面前过于坦诚了?
而且——确实生驹的眼神很漂亮啊,是那种有着坚定的梦想的眼神。
不像自己,其实是空洞的吧。
她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渡为什么叹气啊。”
欸——熟悉的声音让今出川愣了愣,她扭头看向侧面,生驹家的阳台的灯亮了起来,生驹正站在那里。
“欸——我叹出声来了吗。”
阳台的构造她下午就看清楚了,所以对此并不感到惊奇,让她意外的是生驹敏锐的听觉。
“小渡等我一下。”
生驹蹬蹬蹬地跑开,再次回来的时候,也搬来了一把椅子。
“小渡有心事吗?”
她问。
我其实没有什么心事,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在你面前那么坦诚罢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
但是并没有说出口。
倒是生驹开口了,此时的她不像白天里那么开朗,“其实,我有心事呢。”
今出川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等待生驹的下文。
生驹沉默了很久,但最终没有说话。
等了很久,等到今出川已经把看到云层翻涌着掩盖了月色,又翻涌着去往远方的时候,她轻声说:“生驹酱,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但是不要用笑容掩盖泪水哦,想哭的时候,不要逼着自己笑。”
这是今出川在训练间隙的生驹观察日记中得出来的经验。
生驹里奈这个人啊,明明怕生得要死,却又勇敢得不行,明明是个脆弱的少女,但是又在人前意外地坚强。
用笑容掩饰脆弱和悲伤,不愧是生驹里奈。
生驹没有吭声。
今出川没有强迫她,而是继续说:“总之,生驹,晚安。”
生驹这时候倒是说话了:“其实东京的夜空并不好看,你为什么看了这么久?”
今出川想了片刻,认真地回答:“因为我没事干,挺无聊的——”
没想到答案是这么简单,生驹的心情却因为这个简单的理由意外地突然放晴。
即使云层又汹涌着遮住了月亮,夜色更加暗了起来。
“乃木坂46之后,会怎样呢?”
她轻轻地问今出川,但是音量小到近乎在自言自语。
“会上行哦。”
今出川的听力出人意外地好,“生驹酱,我们会上行的。”
“你哪里来的自信啊。”
生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