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的孙子站在一旁,见那三四个孩子都在偷偷的笑,显然十分得意,心里也是郁闷的很。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比他们大,更不能任他们欺负,就再次大声嚷道:“吃屎有什么厉害的,我二叔能挣钱!我二叔是兖州范县的大老板,一年能挣好几百万。”
曹兖嘴巴一瞥,哼道:“你二叔挣的那几百万,全被我二叔给骗走了,有什么可牛逼的?我二叔开火锅城的钱就是骗的他们的!”
尼玛!曹德一个趔趄,真想拿大嘴巴抽他。
王朗今天过来,肯定是要钱来了。自己还没想清楚怎么应付过去,你小子倒好,别人还没开口,你先不打自招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小孩子的话,听不得信不得。王八叔,咱们……”
王朗眼角一阵猛抽,急忙抬手道:“德公子不必见外,叫我一声王叔就行了。”
“好的,八叔,咱们屋里坐。”
几人也不管小孩子了,任他们在院子里瞎扯胡闹。到屋内坐定,王朗便直截了当的道:“德公子初到兖州时,我族里那几个兄弟、晚辈,对公子多有怠慢,还望公子恕罪。”
这一招就叫做先礼后兵,王朗把这话给抬出来,先说自己家的无礼之处,是要堵住曹德的嘴,让他无话可说。
曹德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确实,你族里那几位,确实不会来事。得亏是我,换个人早跟他们闹起来了。”
王朗嘴唇动了动,显然还没弄清曹德的路子。
我这不过是客气客气,你还真敢顺着杆子往上爬啊?你骗了我老王家三百五十多万,屁都没闻着一个,你还要倒打一耙,跟他们闹起来!
夺笋呢!
王朗正了正身子,继续说道:“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德公子,不管以前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看在老朽的面子上,揭过去吧……”
曹德笑道:“这个自然。”
“那,”王朗眉眼一挑,盯着曹德道,“那你欠他们的三百五十七万大钱?”
曹德的语气立马变了,“唉,我说王八叔,你怎么颠倒是非呢?正儿八经的生意,有字据有地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能说是欠他们的?这我可不乐意了啊。你身居高位,又是大儒,说话做事可得讲良心!”
我讲你个仙人板板的良心!你特么把老王家的家底都给骗空了,就给了两坑仨坟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给我讲起良心来了!
“德公子,事情不是这么做的,你卖给他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今天,王某就问你一句话,这钱你是给还是不给?”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朗显然已经动了怒气,想要插科打诨是不可能了。而他的身份又十分显赫,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王朗不仅是太尉杨赐的高徒、当代的经学大家,还曾做过郎中令、会稽太守。无论在学术圈子、官场圈子,还是百姓圈子,名望都极高。如今,他被曹操从孙策处挖了过来,更是拜为谏议大夫、参司空军事,已然是朝中一等一的大员。
他真要铁了心的插手这事,曹德躲不过去。
想了想,曹德便准备打个马虎眼,先糊弄过去再说,“这个钱嘛,也好办。你让王家管事的过来,我当面和他交接清楚。”
“好!一言为定!”王朗站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儒礼,随后对着门外一摆手,叫道,“大哥,德公子已然同意了,你进来吧。”
靠!
曹德脸色立马耷拉下来:老阴笔,合着你在这里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