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岗子屯这边,陈天仕率领的步兵第七师早就离开了马队,半蹲在地有条不紊地与前面的洋人们交火。而旁边不远,何禄率领的步兵第九师也正与城南驻守的五千清兵激战。在一大片长满灌木的草甸之上,子弹飞舞着,战斗进入白热化的程度。
卡尔萨科夫仔细一倾听,心头冒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实在是枪声过于密集了,而且方向完全不对劲。都是从西南面远处响起,而近处的自己手下的那些骁勇的哥萨克将士,只是零星的一些枪声。
他刚想打探怎么回事,忽然前方一阵呼喊声:“撤退回城。”只见数百哥萨克士兵往自己方向炮来,而后面,则是一群群的黑点追来,杀喊声震天。却原来是是一向英勇无比的哥萨克战士败逃了。
“不可能!”卡尔萨科夫简直难以置信!但眼前的事实已经来不及让他疑惑及犹豫,对面杀过来的敌人从小黑点变成了人影,慢慢第面孔也清晰可见,敌人近了。
他下令射杀迎面败退的十几名领头逃跑的俄国士兵,还是没能将退败的哥萨克士兵止住,那些一向不怕死的草原勇士,此刻犹如见了恶魔一般,从队伍的两边仓惶而逃,让卡尔萨科夫愤怒不已。
“准备战斗,迎击敌军!”卡尔萨科夫下令,亲自带领手下列队站定,将手中的洋枪对准敌军来的方向。
随着阵阵虽然混乱却隐隐又有一些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数千身着灰色棉袄的东方面孔的士兵出现在面前五百多码的地方。一股迎面而来的军阵萧瑟之气冲来,在军中二十多年的卡尔萨科夫十分清楚,这是一支百战之师所特有的气势,而且,对面敌军手中都是平端着一杆杆的火枪,枪头装着一柄长长的法国巴荣讷城样式刺刀,在早晨的霞光下,异常的耀眼。
卡尔萨科夫不由脸色凝重起来,想不到东方有这样一支精锐,难怪清国会败得那么惨,难怪刚才自己城外的那二千多哥萨克步兵会败逃,这下麻烦了。好像敌军数量还不少,装备更都是火枪,与满清的弓箭马刀完全不一样,看来,是自己太过轻视了。
对面的东方士兵还是保持节奏一步步迈进,400码,350码……卡尔萨科夫回头一看,自己的哥萨克士兵已经摆好了四列密集阵型,最先两排一蹲一战,只等敌军再靠近一些,自己一声令下,便能开火。这样的阵型,哥萨克军人已经击退过无数草原上的部落,从欧洲打到中亚,一惯所向披靡。
只要再靠近一些,等进入150码以内,卡尔萨科夫便会下令开火。虽然没到最为理想的杀伤力最大的100码以内,但也算是很好的距离了。因为卡尔萨科夫隐隐心中有不好的感觉,他决定先下手为好,哪怕是浪费些子弹,想到自己这次从欧洲运来的一批新式的击发滑膛枪,便心中有了底气,这批武器,可是跟卖给那些清兵的遂发滑膛枪不一样,射速更快,射程也要稍稍远上一点,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批武器,才是他信心的保证。
沉着镇静的哥萨克士兵,也纷纷呢握紧了手中的前装滑膛枪,眼睛血红地望向迎面仍旧整齐列队的灰色洪流,士兵们耐心地等待将军的命令。气息格外的压抑,连卡尔萨科夫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声。
突然,对面的灰色队伍一声怒吼,前进的队伍都停止下来,前排士兵手中的步枪纷纷端平,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烟雾弥漫开来。
“该死的!怎么回事?”卡尔萨科夫惊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