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直听翼王说,这世上有军纪严明的虎狼之师,只是一直未曾见到。如今看见这林师长率领的讨虏军,总算明白何为军纪严明,何为虎狼之师之貌了!”石镇奇叹道。
一旁的族兄石凤魁也不由附和道:“镇奇,羡慕人家有好兵就羡慕人家,别酸溜溜地让人发颤。不过,今天你倒是说对了,这支军队,才能称之为虎狼之师!咳咳,老子总算明白,为何圣王战无不胜了!”
石镇高却道:“八弟,四兄,如今我们跟随翼王归顺了圣国,翼王也受封为义王,过去的翼王二字不要再提起。而河岸上的讨虏军兄弟,也是我们义一师的同伴,他们强大,对我们来说也是激励,我们义一师奋起直追才行。”
石镇奇点点头,道:“六兄说的对,小弟记住了!”说着,又转头朝岸上的讨虏军将士看了眼,羡慕地叹道:“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义一师也能训练成岸上的讨虏军兄弟一样,训练有素。已经接连行了三个多时辰了吧,这么快的速度,他们连阵型都没乱,仍然整齐无比,更别说个个都是体力充沛的样子了。”
“可我们的义一师兄弟呢,舒舒服服地坐船,都还是歪歪扭扭地,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跟他们差距何其大啊!”
石镇高一指左岸的乙三师将士,正色道:“正是!此军编号为乙三师,师长林启荣是原来金田团营时候的老兄弟。前天我请教过他,他们有一种圣王亲自编练的练兵之法,各部按此法日日操练,便成如此精兵!”
“乙三师?这样的精锐,竟然还只是讨虏军中的乙等师?”石凤魁勃然变色,满脸震惊:“当初我还以为自己带的军士很是骁勇,与他们比起来,都远远不如,若是碰到那甲等师,又该如何?”石凤魁不敢想下去。嘴上虽不说,心中却暗自庆幸,幸好圣国的讨虏军是友军,不是敌人。
石镇高道:“四兄不必沮丧,如今我们义一师也是圣国的军队。我已经跟林兄弟说好了,等攻下丹阳城,便让他们派遣五十名老兵,专门到我们义一师来帮助我们练兵。长则一年,短则数月,我们义一师也可成为一只骁勇精锐!”
石凤魁闻言喜道:“真的?他们愿意帮我们练兵?”
“四兄这是什么话!林兄弟说了,大家都是圣王的军队,不应分彼此。我们强大起来,也能为圣王攻城掠地,不是?”石镇高说完,正色道:“前方甲十师的兄弟应该已经进入丹阳境内了。我们也提醒手下弟兄,打起精神来,报仇警戒!”
三人分头去布置手下。
……
而丹阳城南门外,皇庄桥、宾村、凤凰冈和城东南的黄土桥一带,驻扎着一支兵力达五千余人的部队,正是清军提督邓绍良率领的三千镇筸兵和河州镇总兵吉顺、贵洲镇远总兵秦定三两人从常州逃走的二千多兵力。
整个丹阳军务,由提督邓绍良统一指挥。
此刻,丹阳县衙内,知县方浚泰一脸忧色,而他身边的客座之位,却是县城内富商冯兆藩。
“方大人,邓军门为何一定将官兵布置在城外?镇守丹阳城不是更好?”一脸富态的冯兆藩小声地问道。
“这个,军务之事,却不是我一小小知县能了解的了。军门大人只是拨了八百军士留在城内,又吩咐本县组织城防局的一干练勇,镇守好丹阳县城。”方浚泰不耐地应付着冯兆藩,站了起来,径直道:“冯掌柜,如今丹阳势危,你作为本地乡绅之首,可要以大局为重。如今城内缺少勇壮和钱粮,你是不是召集城内的各位乡绅一道,捐纳一些,有钱出钱,有人出人,帮助朝廷渡过此难关,本县必向朝廷禀报嘉奖众人!”
冯兆藩脸色一变,小声道:“这个,小的领会的!不过召集众位乡绅,以及筹集钱粮,组建团勇,都需要时间,还需方大人宽限几日。小的回去便办,小的先行告退了!”
等冯兆藩一出去,方浚泰拿起手边的茶杯,便摔了出去!
“混账!要不是粤贼打过来,本县定会给这小子好看!真是混账东西,平时献殷勤,到了关键时候,反倒靠不上了!叫他们出个壮丁,捐点钱粮也推三阻四的!”方浚泰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一旁的师爷谀笑道:“县太爷,您且莫生气!只要我们派兵将城门都把守牢,还怕他们的钱粮飞出去?既然钱粮和人都在城内,等贼兵攻打过来,为了他们自己着想,也得乖乖过来出钱出力。”
“对啊!还是师爷说的有理!”方浚泰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