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没有话，只是默默地走上去接过了香烟，在张杰的身边并排坐了下来。河岸的悬崖上时不时有碎石掉落到河里，被卷进了去，一直卷到水的最深处。</p>
两个人都默默地抽着烟没有话，直到烟灰烧到了烟嘴处，张杰才一指弹开他手上的烟，笑着道：“主神空间的烟就是不一样。”</p>
看着张杰站起来的身子，秦靖沉默了一会，也同样地站了起来，看着那个刀疤密布的脸上爽朗的笑容，忽然一股懊悔烦躁的情绪浮上了心头。</p>
“看来你似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啊，”张杰笑了笑，“凡是万物都会有结束的时候，虽然我很不愿意，但是我的终结，就是你……”</p>
（原来我已经和张杰战斗过了，在曼哈顿通往布鲁克林的这座大桥旁……最后，我胜了……）</p>
在秦靖念头流淌的同时，张杰的身上开始出现黑色的烧焦的痕迹，他的手好像骨折了，半搭在空中，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内脏的损失似乎让他难以话带着剧烈的咳嗽。</p>
而当这一切同时发生在秦靖眼前的时候，秦靖却恍然不觉，就好像发生的这一切早就发生过了一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留着血的右手，血从他指缝流了下来，滴到了泥土上，将地面染成了褐色。</p>
那股烦闷怜悯的心情愈发浓厚，秦靖低声道，“对不起，我也一定要活下去……”</p>
这句话很声，张杰似乎没有听到，他慢慢地靠着旁边一个断裂掉落下来的房檐坐了下来，“兄弟，再递我最后一支烟吧，以后估计都抽不到这么好的烟了。”</p>
张杰的右手半掩在他的衣袖里，谁也没有看到他的手上已经反握着一柄短刀。</p>
秦靖了头，走了过去，他的一只手放进上衣口袋中，一只手搭在张杰的肩上。</p>
然后……</p>
利刃刺进**的声音。</p>
“为什么？”令人意外的是，出声的竟然是张杰，他的右手被秦靖反制着，那柄短刀就这么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体内，秦靖反手一绞，短刀发出裂帛的声音，张杰吐出了带着内脏碎末血沫子，他忽然笑了起来，“你的这些话，原来都是假的，真是好演技啊……”</p>
“当然，”秦靖理所当然地了头，“如果演得不好，怎么骗得过你，复制体的我……”</p>
秦靖话音落下，他眼前的人忽然换了个模样，竟然是复制体的秦靖。</p>
可是那把短刀却没有消失，复制体的秦靖的嘴角的血也没有消失，他的左手握着刀刃，不可思议地道，“这怎么可能，你不可能看得破我的幻术的。”</p>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复制体的你会没有任何关于进入到主神空间前的记忆？”秦靖忽然向复制体的他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p>
“为什么？”复制体哑着声音问道，虽然他现在已经被制，但是他的神色却明显激动了起来。</p>
“因为我的心，连主神的没有办法看透，”秦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所以即使你拥有可以媲美月读的幻术，也没有办法制造我的内心里面的记忆……”</p>
“这个幻术，原本就是我自己的……”</p>
“你，什么？！”</p>
“在你偷窥我的内心失败的一瞬间，用我的幻术接上，让你认为你自己已经成功掌控我的内心……为了让你相信，我甚至将自己放进幻术之内，只留几个细节提醒自己这不是真实的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