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只有小蛮一个人才会的蛮术哦。"</p>
小蛮语笑嫣然，眉眼间尽是那种女儿情怀的小得意，小炫耀。</p>
不久前，小蛮也曾这么跟莫玄提起过，只是当时打了个岔，就没有来得及说出来。</p>
当时，莫玄也不曾在意，毕竟所谓蛮术，不过是南荒蛮族的一种独有力量体系罢了。</p>
在这诸天世界中，只有中天神通，镇压万古，除此之外，诸天小世界各有传承，各成体系，那闻所未闻的力量体系比起天上繁星只多不少。</p>
南荒蛮术在莫玄的眼中，亦不过是稍稍有些意思罢了。</p>
这还是莫玄等人到底不过是凝神境修为，要是换成了剑神吴起、蛮老道等人过来，什么蛮术不蛮术的，神通之下，尽为俯首。</p>
眼界不同，看法也不会不同，有机会日日品尝着海陆珍羞，那么对小吃之类的就只会抱着尝鲜的想法罢了。</p>
这是人之常情，故而莫玄对蛮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p>
然而在此时，小蛮略带着得意的小模样，将这个所谓的她独有的蛮术施展出来时候，莫玄的神色忽然就变了。</p>
与他一般无二反应的，还有厉若海、温柔、言无忌、沈辰！</p>
"怎么..."</p>
"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p>
莫玄等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浮出了相似的念头。</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p>
他们几人，都是生平第一次将足迹踏上南荒大泽，此前不可能见识过蛮术，遑论留下这种熟悉的感觉了。</p>
在脑海中遍寻记忆未果，莫玄只好抱着疑惑，想在小蛮的身上找到答案了。</p>
"小蛮很厉害啊。"莫玄先是夸赞了一句，接着问道："这个蛮术，为什么只有小蛮你会呢？其他人学不会吗？"</p>
"小蛮也不知道呢。"</p>
小蛮脸上带着几分困惑，道："这个蛮术是小蛮突然之间就会的，没有名字，也没有学过呢，也就没法教别人啦。"</p>
对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结果，莫玄等人面面相觑之下，也只好暂时先将这个疑问放下了。</p>
"对了。"莫玄猛地想起，对厉若海问道："大师兄，那些蛮卫是怎么回事？"</p>
他分明在其中感到了说不出的怪异，只是小蛮下手太快，让他没有出手试探的机会。</p>
好在有厉若海这个会走会跳的掌故大全，倒不愁没法知晓。</p>
厉若海在这方面果然从来不让人失望，连想都不想地说道："蛮卫嘛，其实是蛮王亲卫的意思，一开始只是护卫蛮王的卫士。"</p>
"蛮王在南荒蛮族中挑选强健者，然后教导以武艺，服之以秘药，当其身体达到巅峰，武学修为也达到极限后，就激发秘药中的药力，进行第二次的淬炼。"</p>
"据说其中要经过十八道工序，最终炼出来的蛮王亲卫失去了一切人类情感，只剩下对蛮王的无限忠心，还有近乎不死的永恒生命。"</p>
"每一代蛮王离世之后，他们的蛮卫并不会死去，除了一部分守护其陵寝外，其他的就会分散开来在云梦沼泽中日夜行走，遵循着炼制他们事后所下的根本命令：'守卫南荒蛮族，守卫云梦城';。"</p>
"每代蛮王都会炼制自己的蛮卫，这些蛮卫不死不灭，最终都会散布在云梦沼泽中，击杀一切非南荒蛮族的存在，守护这块南荒蛮族的核心族地。"</p>
厉若海平淡的讲述当中，透露出的那种无比残酷，让第一次听闻的莫玄等人都为之动容。</p>
那些蛮卫虽然获得了近乎不死不灭的身躯，却失去了自己，成为了傀儡与机械一般的存在，何其的悲哀，导致这一切的历代蛮王，又是何其的残酷！</p>
莫玄这个时候才明白，小蛮方才为什么会让那些青铜树叶化作的青铜力士将蛮卫拖走，而不是下手击杀。</p>
本以为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现在看来却是不好杀，杀不死。</p>
莫玄想到要击杀这样的蛮卫，差不多就要将其碎尸万段，一个、两个...乃至于十来个，都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可要是漫山遍野，蜂拥而来，杀不胜杀，即便是他们也要落荒而逃。</p>
"好在，这些蛮卫严格来说，已经不是真正的生灵了，他们判断是否外来者，更多靠的只是气息分辨罢了。"</p>
厉若海这句话说完，周身气息忽然尽收敛，若非他就站在眼前，给人的感觉简直好像空荡荡没有人存在了似的。</p>
"原来如此。"</p>
莫玄等人为之一笑，有样学样，将周身气息尽皆收敛。</p>
做完了这些，莫玄正要开口让小蛮引路，继续送她回家，顺便到云梦城中，寻找一下这次任务的线索时候，神色忽然一动。</p>
"我们从这里出来，看来真不是什么好选择啊。"莫玄摇头苦笑，"一拨又一拨，什么时候是个头呢？"</p>
话一说完，莫玄将小蛮拉到了身边，向着某一处树丛茂密的地方望去。</p>
"沙沙沙~"</p>
人在灌木丛中穿行的声音，伴随着好像长袍拖地一样的响动，由远及近地传来。</p>
片刻后，树丛中探出了一根雕琢着半人半怪物——上本身为人，下本身是怪物——雕像的拐杖，拨开了树丛，继而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