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库阁楼三层，本是贮藏莫家根本的重地，自不曾留下足以让风儿肆无忌惮进出的缝隙来，此处本当无风。</p>
突如其来，全无征兆地，风乍起，环绕如练，风吟似龙。</p>
这一切的源头，风起环绕的核心处，便是正提起双手的莫玄。</p>
莫玄他精赤着上半身，在老爷子那个方向看来，可以看到一身线条柔和的肌肉在颤动着，一**地传递下去；丹田共太阳穴鼓胀起伏，将无形的气向着手掌处推去。</p>
有形的力，无质的气，尽数在顷刻之间，汇聚在莫玄的双手上。</p>
福至心灵，莫玄的脑海中，忽有数十个人形动作，熟及而流的莫家磐山劲在他们的身上施展出来，渐渐成了一种归元合一。</p>
“我明白了！”</p>
莫玄的脸上忽然现出了狂喜之色，在脑海中那数十个得自石板的人形合而为一的同时，他的双手自然地颤动了起来，将一身的力与气结成了一个玄奥的手印。</p>
这一切是如此地自然，好像这一套拳法发展到最后，就是会自然结出这么一个手印来似的。</p>
印成！</p>
“轰~”</p>
那乍起的风骤狂，低吟浅唱成了怒吼咆哮，整个武库都在战栗，好像地动山摇，随时可能塌陷或是毁灭。</p>
天地元气，十倍百倍的汇聚。</p>
“这……”</p>
莫玄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双手结成的手印在他的感知中，犹如一道桥梁，他随时可以通过这道桥梁将汇聚过来的天地元气引动，形成山呼海啸般的威势。</p>
“先天功法，这才是真正的先天功法！”</p>
“以先天真气结成手印，沟通天地，引动天地元气击敌，这便是先天功法！”</p>
莫玄心中在狂呼，刚刚凝成的手印已经有点要驾驭不住汹涌而来的巨量天地元气，随时可能颤动一下，无法控制地轰出。</p>
这一击要是真的轰了出去，想来莫家千年积累，当尽数毁于一旦，其严重性绝对不是误杀执事大长老一个孙儿能媲美的。</p>
“娃儿，玩够了吗？”</p>
正在此时，老爷子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莫玄顿时松了一口气下来，有这位莫家第一高手在，又岂会让那种情况出现？</p>
在摇椅上，老爷子不知何时已经挺起了身子，再不是一副几乎与摇椅粘在一起的模样了，一双眼睛睁开，神光如电，在莫玄的身上打量着。</p>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头子还是小觑了你。”</p>
“就是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了。”</p>
老爷子半点不吝啬赞美之词，一边说着，一边颤颤巍巍地起身。</p>
在他双脚落地的一刹那，莫玄只觉得手上一颤，肩膀一重，若有高山天降，将一切镇压。</p>
“呼~~呼~”</p>
狂风的声音，从呼啸到低微，渐至于不见，莫玄手上的手印散开，被汇聚过来的巨量天地元气在反噬前被强行压下，若为掐灭的烛火。</p>
老爷子只是一起身，那足以将武库阁楼毁灭数遍的强大力量就此消散，无半点烟火气息，是那么的自然而然。</p>
莫玄的心中顿时冷静了下来，不错，他在刚刚那一瞬间，的确是接触到了武学的本源力量，先天的真正强大之处。</p>
可那又如何，与眼前这个老头子相比，他还差得很远。</p>
“你，很好。”</p>
老爷子微笑着，走到了莫玄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胳膊，道：“无风、小七，无非……他们每一个都不如你！”</p>
“他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老头子也让他们做了同样的事情，结果没有一个能直接将莫家磐山劲打到先天手印的地步。”</p>
“你是第一个。”</p>
莫玄的脸上现出了一抹喜色，不是为了老爷子的夸奖，而是那——先天手印！</p>
“这叫先天手印吗？”</p>
“老爷子，先天手印就是先天功法？”</p>
莫玄他毕竟不是如莫玉他们这种世代嫡系出生，对先天功法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压根就没有清晰的概念。,</p>
“不。”</p>
老爷子摇了摇头，又重新走回了摇椅处坐下，招手示意莫玄过来：“先天手印是先天功法不错，先天功法却不是先天手印。”</p>
“嗯？”</p>
莫玄一头雾水，走到老爷子的身前受教躬身受教去了。</p>
“娃儿，你要知道，所谓的先天功法，与后天功法之别，就在于能引动先天元气。”</p>
“所以，我莫家的磐山劲，只要加上其中引动先天元气的部分，就是一门货真价实的先天功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