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掌柜还真是吝啬呢。”
陆欣彤佯怒的撇撇嘴:“没有消息就不上吃喝。”
陈至不敢多嘴,心想你来蹭吃蹭喝还少吗。
吃了几口香瓜,饮了半杯冰片薄荷水,陆欣彤便心满意足,不再吊陈至的胃口:“早年那场与妖魔两族的定鼎之战,其实冲突首先爆发在东部沿海,不过驻防的东军准备不足,导致一溃千里。当今圣上得知消息后震怒,大将军崇兆魁请缨出战,从京师中抽调一万死士奔赴东四郡,临行前只携二十日粮草,并让官兵提前留下家书。”
陈至面色阴沉:“这是要殊死一搏,不留退路啊。”
他穿越来到南墉之后,也曾在这片土地上寻仙问道,拜访山门,知道就算急行军,到达东郡也要十日左右。
二十日粮草,十日行军两日修整,只给将士们八天时间收复失地,不成功便成仁。
更何况还是攻城。
可谓难上加难。
“没错。”
陆欣彤也郑重点头:“现在我们自然知道后面的事情,崇兆魁一路收拢溃逃的东军,最后大破妖皇武权,打得它元气大伤,又转道向北,逼退魔祖大军,让妖魔两族一年后才重整旗鼓,在南墉以西的莱山卷土重来。”
“后面就是莱山浩劫了。”
陈至知道后续,毕竟历史上被百姓传颂最多的,往往都是定国的那场大战。
“先登营不但在收复东郡乾州时立下大功,莱山浩劫里也因悍勇得名,伏击银毫王、夜行百里追击魔灵、背刺妖皇武权亲卫军,为南墉立下汗马功劳,可称不世之功,是精锐中的精锐。”
说到这里,陆欣彤忍不住胸膛起伏,一抹红霞飞上脸庞,有些兴奋:“大战之后清点战损,虽然先登营十不存一,但也成为军中人人向往的圣地。时至今日,只有万里挑一的将士才可以入选先登营,是我南墉最锋利的一把匕首。”
陈至沉思了一下:“若按照一万人来算,战后原先登营的将士也就剩下一千有余,抛去伤残恐怕所剩无几,那么他们的去处呢?”
陆欣彤压低了声音:“我那故交了解到,身体健全者不过200人左右,其中半数留在先登营带领新人,其余百人,大多被安排进缉妖司和集贤院。”
陈至皱眉想了想:“所以按照年龄计算,林长更和吴绝应该都是第二代先登营的将士才对,可是为什么他们对安北夫人沈良玉确是那般尊敬?这不符合一个和沈良玉没有交集之人的状态啊。”
吴绝和林伯年龄都在六十岁往上,莱山浩劫距今也有六十余载,古人十几岁参军的并不鲜见,但也肯定不会让襁褓中的婴儿上战场。
没想到这时候,陆欣彤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下面的事情,你知我知,小陈掌柜你自行判断吧。”
“我那故人想尽办法,查询到了户部北三郡清吏使手中长青镇的人口名录,镇中来历不明者不在少数,想来那些饥荒年月百姓东奔西走,出处籍贯无法考证也在情理之中,但只有寥寥几人的身份引起了我的关注。”
陆欣彤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吴绝,眉州临淮县人士,入册年龄七十四岁。”
“林长更,眉州临淮县人士,入册年龄八十。”
“徐广知,眉州临淮县人士,入册年龄七十五。”
“刘敬免,眉州临淮县人士,入册年龄三十三。”
“有蹊跷啊。”陈至喃喃说道。
姑且不提年龄的问题,单说出处都恰好在一地,这也未免太过巧合。
“更蹊跷的还在后面。”
陆欣彤抬眼看了他一下:“陈至,年龄不详,来历不详,身世不详。”
“额……”
陈至想了半天,作疑问道:“南墉户籍制度会记录的这么详细吗?”
他觉得陆欣彤有可能是在诓他。
古代的人口普查都很敷衍,能按户记下个数字就了不得了,谁还会管你来自何处,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