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道：“那就是说，事情就这么结束了？”</p>
“莫非你还希望皇帝去给梅子爵家登门道歉？哼，事情还没完呢。”加勒安道：“无论如何，你们两个终究是殴打脸皇储，对你们两个的处罚，大概明天就会公开宣布。”</p>
两个家伙心头砰砰直跳，奥兰道：“老爸你其实已经知道了吧？”</p>
“知道什么。”</p>
“处罚的内容了。”</p>
“没错。”加勒安道：“到家再说吧。”</p>
两个多小时后，下午四点不到，马车回到了王都东区（佩索区）法索德大道二十七号华尼托伯爵府。三个人走进大门，管家布姆先生甚至都有要开香槟庆祝两位少爷平安归来的冲动。在伯爵府的会客大厅里，马克西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p>
高大健壮的身躯，一百八十五厘米的个头比马克西还要高了一截，冷峻的面容，长期领兵、多年手握重权自然而然形成的威严。此刻应该身处帝国东部，王都以东的沙漠都市萨基德斯的帝国最高将领之一，帝国东部军团和南天骑士团的实际执掌者，华尼托伯爵撒路博古.冯.奥斯图。</p>
“父亲大人……”</p>
马克西愣在当场，撒路博古离开王都远赴东部前线已有二十余年，和马克西聚少散多，往常只有每年一月份回王都向皇帝述职时，两父子才有机会见面，并给一月十八日出生的马克西庆祝生日。在六月上旬见到父亲，对马克西来说还是第一次。</p>
“马克西，你干得好事！”撒路博古喝道。</p>
‘又来了……’事不关己的奥兰心想：‘回家就是要挨骂。’</p>
撒路博古缓缓走到儿子面前，马克西低头不敢看他，只是乖乖等着挨训，只听撒路博古厉声说道：“亚纪8718年七月，戈鲁塔纳公爵为恩佐大帝制定下了严格的军规，其时，大帝还未建国！帝国军规规定，奸**女者，杀无赦！马克西，你见到这种企图淫人妇女的畜牲，应该一剑砍死！即便那时手里没有武器，你的拳脚在平日的锻炼中都是用来干什么的，难道非要用武器才能杀人吗？”</p>
马克西愕然抬头，众人呆呆的看着撒路博古，大厅里头一片寂静。良久之后加勒安苦笑道：“撒路博古，我好不容易才把皇帝的怒火给平息下来，你就不要在火上浇油了。”</p>
“哼！”撒路博古摸摸马克西的头，声音舒缓了许多：“你干得不错，像是我的儿子。”</p>
“是……是！”马克西终于反应过来，父亲的话勾起了他心中所有的正义感，他大声道：“下次再碰到这种事情，我一定一剑砍死塞内特那个混蛋！”</p>
撒路博古微微一笑，说道：“马克西，有些事情是能做而不能说，有些事情这是能说而不能做。下次要是再碰到皇长子作恶，救人无妨，殴打皇储却是不行的。你要真想收拾他，要回家找你教父加勒安帮忙。”</p>
“加勒安？”马克西有点奇怪，找他干什么？</p>
撒路博古道：“这种事情是不能硬来的，我们只能借助你教父那卑鄙、无耻、下流、肮脏到极点的手段，偷偷的对付坏人。”</p>
“这、这……”老爸的这番话，和他刚才义正严词的言语大相径庭，马克西有些不知所措。</p>
撒路博古道：“这什么？笨儿子，知道事情应该如何是一回事，当时实际操作时，要知道运用脑子和计谋。什么事情都按正确的道理来做，这人一定会死的非常难看。”</p>
马克西瞪大双眼，聆听父亲的教诲。</p>
“做人一定要有原则，并且这原则一定是正义而正确的，但坚持原则的手段就要仔细考虑。很多事情，单纯的从正面去做是做不了的。比如你殴打塞内特这件事，你杀了他也是对的，道理和法律上没人能指责你，但是皇帝一定会为他的儿子报仇而杀了你。那个时候，你的正确与否，在皇帝的权威面前已经不是重点。”</p>
马克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撒路博古道：“所以，我们要用卑鄙的手段，去做正义而正确的事情。”</p>
众人：“……”</p>
奥兰：“……，（低声的对加勒安说）老爸，他为什么能把这种话说得如此这般的正气凛然？”</p>
加勒安：“哼，思想层次不过是这种水平，比起我来差远了！”</p>
撒路博古继续教育儿子：“但是凡事要适可而止，东方的丝绸大陆有句古话，叫做‘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所以你看看你教父加勒安，现在混的多好？”</p>
大厅里的所有目光，唰的一下聚集到马贝渡伯爵大人的脸上。</p>
加勒安：“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p>
撒路博古：“我在沙漠里啃了二十三年的沙子，他却在王都花天酒地、奸淫掳掠，儿子，这都是脸皮和人品的问题。虽然如此，我还是不希望你变成他那样的人物。”</p>
“住口～！”</p>
加勒安恼羞成怒，大声喝止，马克西微微点头：“老爸，偶知道偶的人生方向了。”</p>
奥兰：“偶也有人生目标了。”</p>
伯爵府的二楼有个小的会客厅，两大两小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商讨皇帝将于明天公布的处罚。撒路博古于数日前接到皇帝的敕令，由东部军团的驻地萨基德斯赶回，昨天凌晨才赶到王都。皇帝多洛特六世于凌晨接受了他的谒见，随后召集几位大臣秘密的开了一个会，会开了十五个小时，直到昨天深夜才结束。</p>
撒路博古的话只说到这里，那个会上讨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马克西和奥兰没敢问。</p>
老管家布姆先生端上了四杯茶水，退出房间后关上了房门。</p>
“差点被马克西阉割掉一个儿子的皇帝陛下，要怎么收拾我儿子。”撒路博古询问加勒安的语气冷淡，好像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p>
“哼！”加勒安抬起茶杯喝了一口，准备润润喉咙开讲，然后……</p>
“好！好！好！好茶！”加勒安大声赞美道：“到底是你们这些杵在前头的地头蛇好，就算爷爷的收藏中也难有这种好货色，我记得仅有的一点还不知是多少年前弄到的。四年前我坐上了军务次官的位置，他老人家才让我喝了一杯。”</p>
从不喝茶的马克西奇怪的看着失态的加勒安，抬起茶杯皱皱眉头，小小的喝了一口，双眼一亮，立即沉浸入那奇妙的、环绕于口舌间的余香之中去了。</p>
撒路博古在一旁笑道：“和这些东方大陆来的商人交往时间长了才知道，他们运来的茶叶大都是东方大陆的平庸货色，由于我们瑟德大陆不产茶叶，他们运来再次的东西都能卖出一个惊人的价格。但其中也有上品，甚至连东方大陆每年产量都不到半斤的极品的茶叶都有，比如现在喝的这些就属上品。只不过这些茶叶往往不是拿来卖，而是用来和贵族、官员们疏通关系的礼品。”</p>
加勒安奇怪了：“那这种东西你怎么拿到的。”</p>
“我们南天骑士团负责边境上的剿匪嘛，沙漠里的强盗厉害得很，数量多如牛毛，沙漠里每年都会有倒霉的商队被干掉。今年上半年收拾了几只大股的强盗，从赃物中收缴了上品茶叶大约三公斤。”</p>
加勒安一口茶水喷到了马克西脸上，已经被茶香弄的魂飞天外的马克西茫然的抹抹脸，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p>
“分我一公斤！”</p>
“不！可！能！我们有三个团副，我也就分到了一公斤！”</p>
“我们佩索家族是帝国开国八功臣之一，现在连窝端也凑不起二两好茶……”</p>
撒路博古打断哭穷的军务次官：“那是爷爷藏私。”</p>
“……”加勒安愕然道：“原来如此……”</p>
满脸恍然大悟的军务次官大人喃喃自语道：“我说这老不死的走都快走不动了，没事成天猫图书馆里头干什么？”</p>
马克西在一旁偷偷说道：“曾祖父他一定在偷偷的一个人喝茶。”</p>
“可不对啊，那书房我从六岁就搜过无数次了，连铜币和耗子都没有发现过一只。”</p>
“一定有夹层，暗房！”马克西眼中冒出了精光，那是对茶叶的巨大渴望。佩索家巨大的图书馆他去的也不少了，想不到还藏有如此巨大的秘密。</p>
“暗房……对对对！就是这样！一个由一千多年历史的家族怎么可能没有用来偷偷藏东西的密室？我真是愚蠢！那么会在哪里呢？墙壁?地板？还是天花板？！”</p>
“加勒安叔叔，我记得图书馆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柄装饰用的大铁锤，重量有二十多公斤！可以用那个东西来……”</p>
“对！”加勒安嚎叫起来：“你老爸随便剿灭几个蟊贼就搞到了三公斤上品的茶叶，一千年的家族怕不是藏有一吨的好茶？！”</p>
“是！”</p>
事情的始作俑者、帝国的某位团副愕然发现，眼前自己熟知的叔侄二人眼中同时发出了绿油油的光芒。奥兰坐在旁边，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摇摇头。</p>
加勒安叫道：“马克西、马克西！你力气够大，我的力气也不小。我们就用那把大铁锤去找那该死的密室，嗯！先从墙壁开始拆起！一吨的茶叶～啊！”</p>
“然后是地板……一吨……”</p>
“找到后咱俩平分，我们简直可以用茶叶来洗澡，哈哈哈！”</p>
“咳、咳！”撒路博古打断二人的美梦，大声叫道：“布姆先生、布姆先生！去我带回来的行李箱子里，找一个蓝色的罐子，从里面取五百克茶叶给加勒安。”</p>
“我也去、我也要去。”加勒安跳了起来。“拿到茶叶我也该回家了。”几乎是蹦跳着的加勒安伯爵离开了小客厅，转眼间一头又撞了回来。“不对！撒路博古，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啊！马克西，我亲爱的侄儿，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目瞪口呆的撒路博古与正因为失去半斤茶叶而痛苦不已的马克西对视一眼，顿时满脸苦笑。</p>
不久之后……</p>
加勒安美滋滋的抚摸着手中的茶罐，撒路博古觉得，似乎六岁时他俩去偷别人家院里的梨子成功后，加勒安也曾带着这副幸福的表情去抚摸那只大笨梨，还会用脸去蹭。布姆管家端上了第二杯茶，静悄悄的退出了。陶醉于茶香中的加勒安，在大脑彻底迷糊之前，说出了该说的话。</p>
“今天下午。”主管帝国情报机构特辖司的军务次官清淡描写的撇了马克西一眼，帝国特务头子忽然严肃起来的眼神顿时让年轻的马克西浑身上下一哆嗦，他隐隐约约的听说过东方大陆似乎有种名叫‘锦衣卫、东厂、西厂’的东西，立刻冒了一脊背的冷汗。</p>
加勒安道：“帝国王都的最高贵族学院……”</p>
“没有最高那两个字。”</p>
“我知道！”特务头子有些恼怒的瞪着打岔的华尼托伯爵。“在贵族学院，发生了伊瓦利斯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一起贵族子弟的群殴事件……”</p>
“耻辱。”撒路博古说。</p>
“你知道就好！”加勒安对他怒目而视。“学院现有的九百五十二位学生中，最小的五岁，最大的十八岁……”</p>
“帝国规定，贵族子弟五岁开始上学，到十八就该毕业了，当然也有象你这样不满十八就让人给撵出去的……”</p>
“撒路博古！”</p>
“好好好，喝茶、喝茶。”</p>
加勒安狠狠的喝了一口茶。“学院所有的学员几乎都被卷入其中，人人带伤，最小的十几个才五、六岁的孩子也吓的哇哇大哭。当然类似的群殴事情在学院里也不是没发生过。”他抬头瞄了撒路博古一眼。“不过没这么大的规模罢了，所以这不是问题的关键。”</p>
正在低头哆嗦着喝茶的马克西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茫然的抬起脑袋，却发现加勒安走到面前满脸坏笑的看着自己。“无论在哪一个种族、哪一个年代、哪一个国家里，有胆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痛殴一国皇储的人，大概也没几个吧？”</p>
“皇帝怎么说。”撒路博古不温不火的问道。</p>
“依靠生了个太子才成为皇后的那个……那个拉古家的皇后……冲进了皇宫的密室，嗷嗷叫着要砍了你儿子。”</p>
马克西在座位上摇晃了一下，险些摔了下来。</p>
“那个时候你已经退出，在外面的房间里等待皇帝的再次召唤，所以没看到当时惊心动魄的一幕，正在开会的几位大臣与皇帝陛下被皇后狠狠的吓了一跳。”加勒安双眼上翻，作神驰天外状回忆那可怕的瞬间：“精钢所制的密室大门坚固无比――在皇后殿下撩起裙角一脚把它整个踹飞之前，予会的诸位大臣和陛下，包括我在内都是这样认为的。”</p>
撒路博古愕然，曾做过皇帝亲卫的他是很清楚那个密室的坚固程度的。“军务次官大人，难道皇后其实是保卫陛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吗？”</p>
“难说、难说……你不要胡扯。既然该在的人都在，于是会议就临时增加了议题，持续了下去。军务大臣以为，一个飞扬跋扈，且荒淫好色、狂妄无知的太子对帝国的未来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让他在彻底失去人性之前受到点教训，对他的成长是有好处的。”</p>
撒路博古微微点头，军务大臣殴露凡勋爵是加勒安的父亲和他的教父，自然站在他这边。</p>
加勒安不住的冷笑：“当时父亲大人和拉古公爵那个白痴吵得很厉害，终究是马克西殴打皇长子并险些取其姓名这件事无法辩解。”</p>
马克西道：“我是打了塞内特，下手也很重，可是他企图在大庭广众**爱琳就……”</p>
“马克西。”加勒安道：“是权力的问题。”</p>
“什么？”</p>
“他是皇长子，你没有权力处罚他。”撒路博古对儿子解释道：“在帝国里除去皇帝陛下之外，就属他的身份地位最高贵。即便犯了再大的错误、再大的罪恶，要处罚，也只有皇帝才有这个权力。”</p>
马克西默然。</p>
“就是你父亲说的这样。”加勒安道：“他非礼人是皇室的大丑闻，但是马克西你没有权力去阉割他，你这是犯上，是藐视皇权。傍晚时御医给出了塞内特平安无事的消息，皇帝陛下也做出处罚决定，将马克西废为庶民，从此不得使用皇族奥斯图的姓氏。”</p>
“什么！”撒路博古不干了：“我们家虽然也是皇族，但受封成为分支也有近两百年了，他现在这么干，是不是想让我华尼托家族绝后！”</p>
加勒安不去理他，向门外大声喊道：“布姆先生！再来一杯茶！”</p>
老管家推门而入，撒路博古怒气冲冲的看着加勒安，加勒安道：“如果不是皇帝看在我们两个和他几十年交情的分上，你儿子早就被砍头了。”</p>
撒路博古知道他说得是真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p>
加勒安道：“皇帝虽然嘴上没说，但看得出来他对这事情很生气。马克西，我希望你尽快离开王都，走的越远越好。”</p>
撒路博古道：“都断我家的根了，还要怎么样？”</p>
加勒安道：“塞内特的那只熊猫眼过不了几天就会消失，但两颗大门牙可是长不出来了，只能去配假牙。皇帝现在饶了马克西，万一哪天看到儿子的假牙，说不定又会生起气来，真就把马克西捉去煮了。再说，还有皇后那疯女人在旁边吹枕头风。”</p>
“你说得对。”撒路博古道：“让他们两个小家伙收拾行李，马上出发去萨基德斯。那里是我的地盘，山高皇帝远，比王都安全。”</p>
加勒安连连点头，说道：“奥兰，还有你！你也给我赶快走，和马克西一起去。”</p>
“我……不想去……”两个大人万万没有想到，马克西会这样回了一句。</p>
“你真是没有死过，是不是？”撒路博古瞪着儿子。</p>
“不是……”马克西道：“我……我要去加利拉德……”</p>
听了马克西和奥兰关于教会学校特招生的解释，加勒安发出感慨：“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们能和教会的那帮人扯上关系。”</p>
撒路博古看着儿子，眼光温柔，从中流露出一丝对过去的怀念。</p>
“二十多年前……”他说道：“我也曾经做过成为圣殿骑士的梦。马克西，既然你有机会实现这个梦想，就努力去做吧。”</p>
得到父亲的支持和鼓励，马克西用力点头。</p>
撒路博古脸上露出微笑，目光换了个方向，说道：“加勒安，皇帝的处罚下达之后，对此事短期内应该不会有新的举动，但是皇后和那个拉古家族未必会善罢干休。”</p>
加勒安道：“进入教会，寻求教会的力量取得庇护，是个不错的选择。”</p>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p>
“看法？什么看法？”加勒安奇道：“你们刚才说的不是挺好的吗，就这样办不就是了。”</p>
“特招生呐～加勒安。”撒路博古道：“据我所知，教会学校在全帝国一年好像也只有二十五个特招名额啊，加勒安。我记得当年我接到教父下达的征集令，从军前往萨基德斯前线，你呢？好像是被教会看中，成了一位特招生吧？”</p>
“咦！？”马克西和奥兰大为惊奇，怎么加勒安也曾经是教会学校的学生？那他……没能成为圣殿骑士吗？</p>
“马克西，还有奥兰。”撒路博古满脸坏笑，说道：“你们可要小心哦，教会学校的筛选非常严格，要经过多次考核、测试才能前往圣城保罗的学校本部。像加勒安这样的货色，据说是在第一关就让一个叫做麦辛的家伙给踢了出来……”</p>
“住口！”加勒安吼叫起来，撒路博古笑道：“当初他还对麦辛吐口水，结果让人家揪起衣领，当作个麻袋似的扔到五十多米之外，连屁股上的尾骨都摔断，有一个多月只能趴着睡觉……”</p>
“住口、住口！”加勒安暴走了，大叫道：“不要跟我提麦辛那个秃头土匪！”</p>
马克西和奥兰，对这两位老爸相互争吵的场面早就习以为常，那个秃头土匪麦辛，看起来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原来二十多年前就和加勒安认识了。马克西忽然想到父亲说的考核与测试，要是自己没有打赢福雷斯，是不是已经让麦辛给踢出来了？</p>
“好险……”马克西暗叫侥幸，去收复福雷斯的任务，是他见到莎丽姐姐得知爱琳和加连诺那白痴没有关系之后，高兴之余不假思索接受下来的，想不到却是意外之喜。</p>
“说！”撒路博古道：“你到底有什么意见。”</p>
“什么意见？”加勒安叫道：“你到底想我说什么？”</p>
“加勒安，我从四岁开始，认识你都三十五年了，对你太了解了。”撒路博古道：“你的那个特辖司，说穿了就是一大帮特务，不止对内，还在对外。你们好像一直在试图对教会内部进行渗透，但一直没有受到什么效果。现在居然是教会的人自己送上门来，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利用马克西和奥兰，去干那些特务的勾当？”</p>
“……，所以说，老朋友是最难对付的。”加勒安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用客气。”他把脑袋转向马克西，改用严肃的表情和语气说话。</p>
“你们两个都听清楚了吧，现在我把你们临时征调为公务员，命令你们秘密潜入光明教会……”</p>
“谁在征调。”撒路博古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加勒安道：“军务部特辖司……”</p>
撒路博古再次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帝国军务部特辖司的长官大人，您要征调的这两位，是叫做什么名字？”</p>
“马克西米利安.冯.奥斯图和奥兰.佩索……”</p>
撒路博古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茶几上：“这两个名字能用吗！”</p>
“不能……”加勒安顿时阳痿，低下了脑袋。”</p>
马克西问道：“为什么不能用？”</p>
撒路博古道：“你们两个的名字一报出去，立刻就会被认出一个是皇族（马克西），一个是佩索家族的人，教会自然就会加倍提防，你们还怎么当特务！只怕过不了几天，就会被乱刀砍死，剥皮抽筋……”</p>
“你不要吓唬他们。”加勒安道：“事情没那么严重。正好马克西也被逐出了皇族，我去帮他们弄两个假身份改个名字，现在先说说具体的事宜吧。”</p>
光明教会拥有至高神直接传授的高超武技与强大的光明系魔法，还有圣殿骑士团与光明法师团所使用的，远超大陆各种族锻造水平的光明铠甲和神圣武装，这些就是马克西与奥兰将要窃取的东西。</p>
“特辖司为此努力了数百年，我相信其他国家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加勒安道：“进入教会学校并不容易，以前也并非没有成功的例子，但是一直未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你们两个进入学校后要谨慎。虽说教会很少会伤害我们派出去的卧底，但你们两个的性子，尽量少惹事。”</p>
两个小家伙不断的点头。</p>
撒路博古道：“到了新的学校，要少打架，奥兰不要像你老爸那样，到处泡妞惹事。”</p>
点头……加勒安投来恶毒的目光。</p>
“那么军务次官大人，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没有？”</p>
“有。”加勒安道：“明天，光明教会的一位红衣主教，主管全瑟德日常教务的瑟德大主教，摩根.福里曼阁下将会莅临王都，与帝国皇帝就某些方面的事情进行磋商。他预定于六天之后离开王都，前往萨尔斯堡参观。”</p>
撒路博古道：“红衣主教？他要来谈什么。”眼神中忽然充满了期待。</p>
“就是你想的那样。”加勒安道：“探讨教会在帝国东部六省传教的事宜。”</p>
“啊～哈哈哈！”撒路博古忽然仰天狂笑，加勒安面露鄙视，马克西和奥兰愕然注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p>
“你们两个，换衣服洗澡去吧，六天后就要出发了，认真收拾收拾东西。”加勒安顿了一顿，又说道：“随同摩根大主教前来的，还有两个小队五十四名圣殿骑士的护卫队。愿意的话，明天可以去街上看看。”</p>
“哦！”马克西眼中立刻放出了兴奋的光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