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仆从失魂落魄，都寻着暗处躲着，楚昭顺利从外花窗翻壁橱。</p>
书房里的楚岚失魂落魄走来走去，不察外物。</p>
但书房里没有其他人，楚昭看了看，正要离开的时候，萧珣来了，然后她坐在壁橱里，终于了解了自己的一生。</p>
梁妃骂她的话，楚棠骂她的话，燕狼骂她的话，她都懂了。</p>
她终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p>
她当皇后，的确是交易。</p>
小殿下，的确被托付给楚氏，然后，真的死在楚氏手里。</p>
但是，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她们父女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p>
楚昭透过书架缝隙看着外边，她的视线专注又空洞，似乎盯着楚岚，又似乎越过楚岚，看向夜色的深处。</p>
她们父女原来是这样被人戏弄在手掌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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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的皇城，一层层高墙，一幢幢宫殿，似乎隔绝了一切。</p>
深宫最深处的一座殿内，安静的连烛火都停下了跳动，宽大龙床上躺着的人也如同石像。</p>
直到他长长的吐口气，殿内的气息也一瞬间流动起来，烛火跳跃起来，幔帐轻轻晃动，太监们轻轻走动。</p>
“陛下。”一个太监小心翼翼说，“要用点心吗？”</p>
皇帝嗯了声：“吃块酥黄独吧”</p>
太监刚要说话，皇帝又自己笑了。</p>
“忘了，这是贵妃常做的。”他说，“现在贵妃死了。”</p>
就在半个时辰前，陪伴皇帝多年温柔可人的贵妃意图谋害陛下，被陛下勒死，此时还挂在房间的梁上。</p>
贵妃宫里的人无一幸免。</p>
太监想到适才的场面，忍不住抖了抖，在皇城里当太监，自诩什么险恶都见过了，但这种直面屠杀的血腥，听说再多，亲眼所见受到的冲击还是不一样。</p>
“陛下。”他忙道，“咱们御厨也会做这个。”</p>
皇帝这才嗯了声：“那就做些吧，夜还长呢。”</p>
太监一边吩咐人去，一边上前将皇帝搀扶起来，不知道是自己是不是受惊吓无力，总觉得皇帝格外的重。</p>
唉，日夜相伴的女人要害他，亲生的两个儿子在厮杀，出了这种事，皇帝嘴上不说，受的惊吓打击也不小。</p>
毕竟也是个病体孱弱的老人了。</p>
“情况如何？”皇帝问，“太子都死了，还没结束吗？”</p>
太监垂首：“还没，京城里还是很乱，到处都是烧杀。”</p>
“皇城也没幸免吧？”皇帝再问。</p>
太监不敢隐瞒，应声是，忙又道：“陛下，外城虽然鱼龙混杂，但内宫禁卫都是精挑细选，对陛下忠贞不贰。”</p>
皇帝发出一声笑，笑的古古怪怪。</p>
“朕才不信他们。”他说，又看了那太监一眼，“你们。”</p>
太监被这话说得头皮发麻，噗通跪下“陛下，老奴——”</p>
但他的忠心没能表达，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了。</p>
“去把邓弈喊来。”他说。</p>
邓弈？太监愣了下，邓弈是什么东西？</p>
太监不敢说不知道，不知道的自己去问就行，总不能问陛下，他转身要走，又被皇帝叫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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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从身上扯下腰带扔过来。</p>
“拿着这个，免得他不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