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忘记了,我进警校之前的身体是多么的脆弱,这脚掌当然不可能挨这么一棒。”
三个小混混笑够了,这才直起腰来。
“傻帽,这里没你的事,不想挨棒的话就闪一边去。”
那头发染得一黄一白的小混混似乎是这几个小混混的头。
覃佑缓缓起身,说道:“他欠你们多少钱?”
黄白小混混从兜里揣出一支香烟,叨在嘴角。
“也不算多,三万块。怎么,傻帽,你想替他还钱?”
“什么!三万块!”覃佑不可思议的回头瞪着地上的许二胖,“许二胖,你怎么欠他们这么多钱?”
许二胖哆嗦着抬头,说道:“不是啦,我没借这么多钱。我只问大姐大借了一千块,谁知一个星期不到,他们要我还三万块。”
覃佑回过头来,瞪着黄白小混混。
“你也听到了,他只问你们借了一千块钱。这一千块钱,我来替他还!”
覃佑伸手揣进裤兜。
覃佑记得,父亲被判死刑后,在他十八岁之前,有一名好心的监护人。不过,那监护人长什么样他从来没见过。覃佑每个月都能收到监护人寄来的一封信,还有一笔足够他生活的生活费。
在十几年前,一千块钱不算少,但只要省着点花,覃佑相信剩下的钱还是够让他挨到下个月的。
然而,覃佑在口袋里一阵翻腾,发现自己口袋里空空如也。
覃佑回头看着许二胖,问道:“我钱包呢?”
许二胖回应予疑惑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有个钱包?”
“我明明有个钱包的。”
覃佑一阵恍惚。
在覃佑的记忆当中,并没有过眼前这一幕。许二胖在就读中学的那段时间里,还是非常老实的,而且胆子还很小,怎么可能有胆量问这些小混混借钱?
黄白小混混一阵冷笑,球棒拍打着掌心。
“傻帽,没钱给我闪一边去,我们要带这个胖子回去见大姐大。总之,大姐大说过,今天要是没见着三万块钱,就要这胖子今晚陪她一夜。”
许二胖又是一阵哆嗦,抱紧覃佑大腿。
“覃佑,你帮帮我!”
覃佑想了想,说道:“三万块太多了!再说,他只问你们大姐大借了一千,你们凭什么要他还你们三万!”
“借钱不要利息啊!我告诉你,我们大姐大可不是什么只会拿钱办善事的善男信女。”
覃佑叹了口气,对许二胖说道:“你先放开我,我不会让他们将你带走的。”
黄白小混混拿出打火机,点燃嘴角的香烟。
“傻帽,看来你是要管这闲事了?”
覃佑目光冷冽,说道:“我说过了,他只问你们借了一千块钱,所以我们只还一千。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带钱在这里等你们。”
黄白小混混将烟雾喷在覃佑脸上,然后狠狠将烟头扔地上。
“兄弟们,给我将这傻帽打到不能管闲事为止!”
覃佑见势不妙,情急之下,一声厉喝:“都不许动,我是警察!”
三个小混混一愣。
半晌,三个小混混接着再次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这个傻帽,笑死我了!”
好一阵子,黄白小混混才直起腰来,手摸着后腰,做了一个掏枪的姿势,说道:“你那样子也太假了!傻帽,你应该这样。不许动,我是警察!哈哈哈哈!”
三个小混混又是一阵大笑。
笑得最夸张的,还要数那黄毛小混混,一边夸张大笑,还一边说道:“这个傻帽,连警察都敢冒称!波哥,我好怕怕哟!”
三个小混混还在放声大笑,不远处的巷口传来一声厉喝。
“你们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打架?不许动,我是警察!”
“我靠!还来,笑死我了!”
三个小混混继续捧腹大笑。
覃佑却是抬头往巷子口方向望去。
巷子口,一名穿着制服的年轻男子大跨步往这边赶来。
三个小混混笑了一会,那黄白小混混似乎也觉察到不对劲,回头一看。
“哇靠,还真是警察,快跑!”
三个小混混吓得脸色苍白,扔掉手中的球棒,仓惶地往另一头逃窜。
那名穿着制服的人来到了覃佑面前,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根球棒。
覃佑回过神来,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身陌生中又带着一丝熟悉感的警服。
这并非覃佑曾经所熟悉的警服。
那身黑色的警服胸口,挂着一张警官证。
“天源市警局第一大队队长李一凡。”
覃佑喃喃念着那警官证上的字样。
而那一名叫李一凡的警察,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这个被打破脑袋的瘦弱少年,戏谑地说道:“不错嘛!小小年纪打架打这么凶狠,长大了那还得了!走吧,未来的战神,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回头再让你家长来领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