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在城里不住的纠结着,城外的王庆也收到了六安城陷落,太子王助落于敌手的消息。
王庆差一点就快气抽过去了,自己为了儿子的安全才让他留在六安城的,这信阳军咋就跑那去了呢,李助那个犊子到底咋整地,为啥就没挡住信阳军啊。
带着对金剑先生李助的怨念,王庆整整纠结了一夜,在分兵与不分兵之间左右摇摆着。
闭着眼睛眯了一小会儿,淮西王突然福至心灵。定城官军不敢出城一战,自己只要带兵去六安城,定城官军一定会尾随而至,那时不就可以堂堂正正打上一仗了吗。反正官军人少,自己还怕了他们不成?就是儿子落入人家手里这事不好办,到底有啥办法能收卖田十一呢?
上次王助被扣,王庆用方小六和王寅换回了儿子。这一次能换王助的人,似乎只有方腊的那个义女了。可方腊的义女方金枝,那可是太子妃,是自己的儿媳妇。用儿媳妇去换儿子,是不是有些太缺德了?
其实为了儿子和淮西的基业有人继承,干点缺德事王庆一点也不介意,最主要是人家田十一肯不肯换的问题。
思来想去直到天亮,淮西王仍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退兵去六安城这事是决定了的。
淮西军开拔回军六安城,宗泽站在城墙上老怀大慰,王庆这犊子终于走了,自己只要远远跟着就好。本来是自己的麻烦,如今这麻烦是田十一的了,没麻烦的感觉真好。
都说天赐军是天底下最能打的军队,宗泽觉得信阳军就算打不过三十万淮西军,在六安城守个一年半载的总不成问题吧。自己这边正加速整合着,估计有三个月就能与淮西军堂堂正正打一仗了,十一郎你可要挺住啊。
虽然宗泽打定了看热闹的主意,但保持对淮西军进行军事压制却是必须要做的。所以在淮西军走了三天以后,宗泽终于带着十万官军出了定城,缓缓向六安城而去。
此时已经走了一半路程的王庆都快气死了。定城的官军也太狡猾了吧,竟然与自己隔了三天的路程,自己只要一回头,那十万官军铁定要逃回定城去,这伙官军真的是来剿灭自己的吗?
大军行进本就缓慢,定城至六安城近四百里路程那都是要士卒一步一步用脚去量的。更悲催的是,这段路士卒们刚量过没几天,这次又要量回去。
三十万淮西军疲惫不堪逶迤前行,肚子里装着骂人的话,表情上麻木不仁。若是真的把话骂出来,那可是会挨鞭子的。
好不容易到了西九华山,在一座山谷中却被迫停了下来,因为前面的先锋军踩响了一颗地雷。
只不过是一颗地雷而已,本不应该影响到大军前行。可问题在于,地雷又怎么会仅有一颗,若前面是整整一片又该如何。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名士卒领了赏钱小心翼翼过了山谷,并没有踩到任何不该踩的东西。先锋官毕先仍是有些不放心,又派了几名士卒趟雷,结果依然无碍。
心终于放下来了,毕先带着三万先锋营进入山谷。开始的时候很顺利,可不知为何,前面的士卒没踩到地雷,中段却先后踩响了三颗。慌乱的士卒到处乱跑,又踩响了十几颗地雷。
毕先大惊失色,到不是心疼被地雷炸伤的士卒,而是因为此时先锋军已经乱成一团,若有伏兵的话,先锋军必然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