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五十米左右的路程,颜平杀掉了两个装死的敌兵和六个身上有伤的敌兵,避开弹道靠近到罗马士兵组成的龟甲阵十米左右,拧开木柄手榴弹底部的盖子,对着那一根白色的拉绳一扯,木柄手榴弹开始冒烟,作势丢向罗马士兵的龟甲阵。
冒烟的木柄手榴弹落在了盾牌组成的盾墙顶部,它发出“呲呲”的声音进行倒计时。
身在盾墙之内的罗马士兵,他们在汉军步枪兵连续不断排枪射击之下,压根就分辨不出子弹击中盾牌和木柄手榴弹落下的磕碰声。
一声轰鸣,盾墙顶上的木柄手榴弹爆炸,它的爆炸威力是让一大片盾牌被掀飞,下一刻是另外一枚冒着烟的木柄手榴弹又被投掷过来,随后是第三枚、第四枚……一共是夸张的六枚手榴弹被丢过来。
颜平刚才就发现不止是自己在丢木柄手榴弹,身躯趴向地面之前实现扫过去,看到了另外的两名战友都选择了这一个龟甲阵当成攻击目标。
不断的爆炸直接瓦解了一百名罗马士兵组成的龟甲阵,人是倒了一片,处于爆炸三米范围内的人大多数是当场阵亡,爆炸四米范围之外不被弹片击中要害则是成为伤患。
关键是龟甲阵被瓦解,他们用来抵挡汉军步枪兵排枪的盾墙没了,下一刻是处于发懵状态的罗马士兵身上冒出血色花朵,处在前列的士兵最先成片倒下,随后是一轮又一轮的排枪将剩下的人打倒在地。
汉军步枪兵已经抵近到大体的五十米交战距离。这种距离哪怕是燧发枪的精准度非常不靠谱,依靠密集的排枪射击方式依然能够保证覆盖面,给他们足够的射击时间,没有任何敌人能够安全的站立。
处在后方的马鲁斯,他举着望远镜的双手在不断地发抖。
从马鲁斯的视野看去,龟甲阵是在一个又一个地被瓦解掉,然后己方的士兵完全成为枪靶子,按照这样的趋势继续下去,不用半个小时那里的三千多士兵就要全部报销。
“放弃阵型吧!”艾尔巴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们是首次距离汉军火器部队不足五十米的部队,发起决死冲锋啊!”
着实是看到的场面太惊人了,才让马鲁斯失去了一名将领该有的判断力,他嘶吼:“吹起冲锋号角!”
在马鲁斯身后不远处,是站着一排手持长号的罗马士兵,同时又有一队拿着军牌的仪仗队。
冲锋队的长号声被吹响,前线的罗马士兵听到之后,龟甲阵已经瓦解的罗马士兵继续懵逼,龟甲阵完整的罗马士兵则是吼了一声“为了罗马!”,撤开盾墙迎接一轮排枪倒下一群人,没死的人丢开盾牌手持短剑向前冲锋。
刘慎这一排被轮换到前列,他看到罗马人裂开盾阵是稍微错愕了那么一下,却没耽误下令进行齐射。
五十米其实是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视力没问题都能互相看清对方的长相,刘慎早就见过罗马人,知道罗马人是一群有着黑头发和黑眼眸的人种,就是五官分布上与汉人有区别,同时身高相比汉人显得更加矮小。
罗布林是罗马的百夫长,很幸运没有被排枪射中,卖力地向前奔跑着。他眼睛当然是看向了前面的汉军,不知道为什么视线瞬间就被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汉人吸引。
【真是年轻啊!】罗布林感叹的同时是发觉了不对劲:【他身边为什么会有人墙护卫,其他汉人并没有。】
刘慎很恰巧是将目光看向了盔头有“扫把”的罗布林,知道这个罗马人是一个军官。他看到罗布林盯着自己看,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是对罗布林露出了一个很阳光的微笑。
“向我靠近!”罗布林可以断定那个年轻的汉人身份肯定无比高贵,不止是从周边保护的人进行判断,主要是从刘慎那个笑容:“那边有一个赛里斯的贵族后裔,我们只有挟持他,才能安全离开战场!”
迎接枪林弹雨的罗马士兵,他们听到罗布林的喊话皆是精神一震。
不断有人倒下的战场,有希望和没希望是两种不同的情况,之前罗马士兵是在绝望中冲锋,换成满是希冀地冲锋跑起来更快,身躯也变得更灵活。
罗布林真的非常幸运,身边不断有人倒下,他的两米范围之内却是没有一颗子弹飞过。
“殿下。”英奎发现七八个罗马士兵笔直朝着这个方向发起冲锋,提醒道:“您需要退后。”
刘慎当然发现了那一股罗马士兵,还对着那个“扫发头”笑过呢。他昂了昂下巴,冷峻地看了一眼英奎。
退?刘慎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么一些人冲向自己就退!
事实上对着刘慎冲锋的罗马士兵是一再有人倒下,他们没冲到靠近刘慎二十米的距离,是一个都不剩地倒在地上。
罗布林胸膛有两处在冒出鲜血,他看着蔚蓝色的天空嘴角满是苦涩。他在倒下之前是投掷出了手里的短剑,只是短剑只向前飞了十来米就无力地落到地上。
汉军步枪兵的排枪射击间隔只有短暂的三秒不到,一轮接着一轮射击之下,发起冲锋的罗马士兵就没一个站着的。他们冲得最远的是抵近到汉军步枪兵阵列线的八米范围,然后不是成为尸体就是成为伤患。
架子鼓再次被敲响,步枪兵阵列线继续向前推进,刘慎在路过罗布林身边的时候,看到的是罗布林那双蓝色眼瞳的眼睛失去焦距地对着天空。
前进中的步枪兵,他们在路过的时候有发现没死的罗马士兵,是用刺刀结束了罗马士兵的痛苦。
某种方面来说,那些进行补刀的汉军步枪兵是好人。因为被铅弹打中,哪怕是没当场死掉,后面也要经受各种折磨,会在发炎发脓的症状中痛苦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