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川走时没有回头,沈清盯着他的背影。
“陆霆川你能不能回头看一眼我啊,我就要走了,真的……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又不是没有他自己不能活,她的人生不过是少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他对她一直不好。
或许,离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沈清劝自己放下那个人,可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告诉她,她无法把那个人放下。
桌上的留下来的碗盘,要是其他人或许最就甩手不干了,也只有沈清会一个个收进厨房再一个个洗干净,进行消毒又放回洗碗柜。
做完这些,她还把陆霆川昨晚换下来的衣服给洗干净,把家里里外拖干净。
忙完这些已经过中午了,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饿,收拾起行李来,她来时带来的是什么东西,走的时候就拿走什么,陆霆川给她的她一样都不要。
发旧的行李箱怎么看怎么可怜,里面没多少衣服,只有书和几个笔记本。
她将行李箱提起来放在卧室门口,然后从衣柜里取下一条红裙,将身上的白色连衣裙脱下,本来想直接放下的,可她忍不住的又拿到手里看着。
人生里很少有人对她好过,懦弱的人,别人给你一颗糖,都怕被甜死。
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不是你的始终就不是你的,爱你的人怎么舍得你难过?
眼泪又掉下来了,沈清擦掉眼泪。
她对陆霆川而言连替身都算不上。
算什么呢?大概是一件随意交换的货物。
沈清回顾过往,她的人生渺小又可怜,她自己就像是蚂蚁堆里的蚂蚁一样,每天按部就班,碌碌无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给碾死。
如果没遇到陆霆川就好了,她虽然还是一只弱小的蚂蚁,但却能自由。
沈清换上红裙,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她才起身去化妆间,盯着沈知初的照片化妆,细细拿着眼线笔勾勒眼尾,拿着口红涂抹唇瓣。
化完妆,果然更像沈知初了,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谁。
沈清努力扬起唇角,脑子里浮现出陆霆川经常对她说的一句话。
“你要这样笑才像她。”
有的人喜欢你笑只是想让你开心,而有的人想要你笑,无非是在你身上寻求其他影子。
沈清是可悲的第二种。
晚上八点,陆霆川安排的司机准点来了,沈清踩着高跟鞋下楼,嘴角带着适时的微笑,是那样的“明媚自信”
此刻的她很美,但这不是她。
“沈小姐,请上车。”司机驻足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走近了才回过神,恭敬的把车门打开。
沈清矮身进去,司机关上门坐上驾驶座,启动车踩着油门慢慢开出去,看后视镜的时候瞥到沈清。
今天的沈清很不一样,好似换了个人,明明脸上带着笑,却好像是在哭,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压抑的充斥在整个车厢,司机把车窗打开,到了晚上白天的余热还没散去,有些闷热。
路灯光源一沾盏盏延长,明明是照亮黑夜的路,可沈清盯着外面却见不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