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吗?”
——是她吗?
秦默闻言声泪倶下,名字年龄相同他可以骗自己这个世上相同的人很多,可那个视频里映在落地窗上的那张脸怎么解释?
忽然出现在厉景深订婚现场大屏幕上的“直播”视频又怎么解释?
秦默抽噎一声:“你说的对,我们都不配……我们都是杀死她的凶手……”
秦默的话像是一把剔骨刀硬生生插进他胸口上,抽走肋骨,沈俢礼垂下眼睫,眼泪顺着睫毛落下来。
他想起两年前,他把沈知初骗到地下赌城,她被陈家行灌了加了麻药红酒,红酒顺着她嘴角溢出像极了吐出来的血。
当时他毫不犹豫的丢下她,一个人跑了,沈知初就在她身后战栗叫他。
——“哥……你真的要抛下我……一个人走吗?”沈知初脸上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那是他记忆中最后一次沈知初叫他“哥”,在两年前他抛下她一个人跑的时候。
沈知初这个人从不会轻易认输,遇到难题痛苦的事,也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那是她第一次“求”他,可他把她扔下了。
他在咒沈知初死的时候并不会觉得自己会失去什么,直到她真的没了,他哭的泣不成声。
母亲走了二十七年,父亲走了三年,妹妹也不在了……
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再也不会有人会任他骂发泄怒火,不会有人拿钱给他,更不会有人软着嗓子喊他“哥哥”了。
沈俢礼蓦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母亲大着肚子,握着他的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上,柔声问他:“修礼想要弟弟还是要妹妹?”
“要妹妹。”
“那妹妹生下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要她受伤,她哭了你要哄着,饿了你要喂,有人要是欺负她……”
小小的沈俢礼扬起小拳头:“有人欺负妹妹我就把他给揍哭!”
……
沈俢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为什么会忽然忘记这些呢?
一直以来欺负妹妹最疼的人就是他。
沈知初死在了寒冬的大火里,没能回到家……沈俢礼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悲痛欲绝,痛到不能自理。
他撑着墙摇摇晃晃站起身:“我要把她带回来。”
秦默干哑着嗓子:“我跟着你一起去。”
俩人当天就定了飞机机票,中午去J市的机票旅客已经满了,只能延缓到下午四五点。
秦默回了趟家,把还没整理的行李给提上。
秦妈妈看他一副急匆匆的模样,问道:“儿子,你这刚回来又要去哪?”
秦默拉着行李箱,听到秦妈妈的问话,他身体一僵,眸色微敛沉声道:“去J市给知初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