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扭头对视上他的视线,一双眼睛黑漆漆的,望不到眼底,阴恻恻的让人背脊发寒。
“没什么意思,就随口说说。”沈知初说完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她微微弓着身子匍匐在被子上,瘦弱的肩膀细细颤抖着。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六年前她救的人是厉景深,原来她早已经不欠厉景深了......
厉景深天生惧水而她天生畏冷,把人就上岸后就不省人事了。她被人送进医院,那一躺就躺了整整一周,高烧不退。
沈知初微抬起下巴,唇角上的笑略有些讽刺但很快就被她收敛下去了,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厉景深,她嚅了嚅唇最终没说什么,只淡淡说了句:“我渴了。”
看着她陷入癫狂的笑意,厉景深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沈知初你怎么了?”
他伸出手想去擦沈知初眼角上的泪,沈知初却先他动作一步站了起来:“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深情的。”
厉景深听出来了她言语上的嘲讽,如果不是沈知初忽然问起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厉景深转移话题道:“我去给你接水。”
卧室外面的客厅就有饮水机,看着厉景深的背影沈知初坐回床上抬手捏了捏耳坠,那里有条淡淡的伤疤。
当时在水中,厉景深挣扎伸手拽了一下她的耳坠,力道过大,耳垂直接撕裂,当时还被缝了几针,现在伤口好了伤疤也淡了,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厉景深接完水回来沈知初还在笑,笑的眼泪都坠下来了。
百无一用是深情,这世界上最贱的感情,就是对你很坏的人忽然一刻对你温柔,猛烈如暴风雨,避无可避,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比淤泥还要肮脏,就像阴沟你的蛆虫。
她不会告诉厉景深这段真相,她要让厉景深活在谎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