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婉儿去的也快回的也快,家她进来任兰抱着汉子躲到了一边。血腥味她熟悉,连忙督促道:“快去换身衣服,别冲到孩子。”
尚婉儿苦笑:“小姨,你也太迷信了吧。”
“小姨不是怕吓到他,也不是怕他沾到不干净的东西。这小孩子闻血腥味多了,长大了一定是个好勇斗狠的人。”
说罢她还指向将来,有理有据道:“你看看他们这代的哥几个,不说几个当将军的,将御一个书生都持剑搏恶霸。”
将来被噎的插不上话,尚婉儿却频频点头转身去换衣服了。
三人在屋子里闲聊着家常,尚婉儿时不时打探将来小时候的趣事。往往弄得将来颜面羞恼,小十安时哭时笑。
大概到了卯时,在一众卫字营将士的请安声中,身着白色云团锦裙的任落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孙子。
没错,是孙子。几乎没怎么搭理一脸无辜的将来,和犹如做错事被抓到的尚婉儿。
见小两口尴尬,任兰解围道:“姐姐一路辛苦,怕是饿坏了吧?小妹让人准备了家乡菜,算是为姐姐接风洗尘。”
任落轻轻点头:“嗯。”
而后对着小十安道:“乖孙儿,陪皇祖母一起去好不好。你现在虽然吃不了,但是可以看看喜欢什么,等你长大了皇祖母给你做。”
说罢,抱着小十安便走,任兰快步跟了上去。
“婉儿,你怎么得罪娘了。”
“我得到消息后,抱着孩子拉着药王就走了。过了浑河,才想起来派人知会一声。”
尚婉儿转头:“娘是因为你又犯险而生气?”
将来缓缓点头:“应该错不了。”
“那怎么办?总是要哄的,我们有错在先。”
将来打着尚婉儿的肩膀,你扶我一起去吧,一起吃顿饭娘总会高兴的。
于是乎,小两口在婢子的带领下到了小厅。这里安静雅致,只有一张圆桌,菜肴已经陆续上齐,任天正也坐在其中。
一家人吃了一顿便饭,任夫人最后没崩住,还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哭了起来。
两人好一番安慰,才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结束了这顿家宴。
在任府欢聚一堂之时,七宿城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悠长的车队停在北门前,被锦衣卫的的岗哨拦下来盘查。
“从哪来,道七宿城干什么?”
一名小厮连忙下车,递上了一厚摞的通关文牒:“官爷,小的是清来院的六管事。后面这些马车里,都是小的从各地买来的花魁。咱么清来院三日后开业,路上出了点变故此时该赶回来。”
锦衣卫没有因为车子里做的是花魁而放松警惕,他把通关文牒分给身后的两人,便招呼着一票兄弟逐车排查。
每一个车厢里都坐着一个俏娘子,一般随行的还有两至三个丫鬟。
最中间的一个车厢内,青丘夫人打扮朴素,对着位于正中的红袖姑娘道:“兰妙的兵器从不离身,不会出问题吧?”
红袖微微摇头:“不打紧,她机灵着呢。”
消失了许久的登天楼年轻一代第一人,居然在七宿城外再次现身,想必会再次掀起一场风波。
“咚咚咚!”
车厢被敲响,一名锦衣卫冷声道:“例行检查!”
过来三吸时间,一柄制式横刀拨开了车帘。锦衣卫的视线仅在青丘夫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了半折面庞的红袖。
“姑娘,属本官冒昧,请自行摘下面纱。”
红袖轻声道:“希望小女子不要吓到官人,”
锦衣卫不解,却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神色肃穆的盯着红袖。
红袖把面纱解下,只见她那精致的脸庞上布满了细密的红疙瘩。
锦衣卫后撤一步,掩住口鼻道:“是疫症?”
红袖无奈一叹:“不是的,若是疫症怎敢入城害人。小女子第一次离开家乡,脸上的东西郎中说需要家乡的土才能好。”
“哦!这我倒是知道的,姑娘保重尽快想办法,这病也是会拖死人的。”
说罢,锦衣卫收回了横刀,后半部分的马车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检查完毕。
但是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城前响起:“既然是买来的花魁,总该有卖身契的吧?还请拿出来让我们一一核对。”
这人骑着马,瞥了一眼小厮后,沿着马车一路向前。
他没到一个马车边,都会用手中制式横刀悄悄车厢,并毫无感情的说一句:“劳烦下来,对照一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