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站定后,双手合十道:“拜见靖王。”
何连营依旧盯着面前棋局,颔首道:“法师不必多礼,今日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为靖王解惑。”
说罢,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何连营的对面。
他沉声道:“阳有一计,可解南境之兵祸。”
何连营抬起头,目光锐利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阳知不该插手何氏军政,但眼前危难关头,弄不好南境便会落入虎口。阳冒死进谏,请靖王明察秋毫。”
说罢,徐阳双手合十一拜到底,洁白的额头都已触碰道棋盘上的棋子。
“冒死?呵呵...”
“来人,把他拖出去五马分尸!”
何连营一声令下,二十名带刀甲士便破门而入,森然的长刀直指徐阳后背。
“父王!请父王刀下留人!”
话音未落,一位身穿碧蓝色蟒袍的中年人冲进了书房内。他分开护卫,双膝跪地道:“儿臣何流,拜见父王。愿父王与天同寿!”
“哈哈哈哈哈,我要真的与天同寿,怕你此刻便会杀了我吧?”
何连营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长子,没人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何流再次叩首,颤声道:“儿臣有罪,请父王息怒!”
何连营先是挥手示意守卫退下,而后开口问道:“你不在城营中安抚风水军将士,跑到我这来干什么?难不成,你们两人商量好了?”
何流表现得诚惶诚恐,他在这短暂的慌乱间,很自然的起身看向面前的何连营。
他声泪俱下道:“父王,怎能如此冤枉儿臣。”
“近几日,武王大军攻打南境的消息,如山火一般在城中蔓延。儿臣生怕大军受流言的影响,不敢离开城营片刻。”
“今日大军将士情绪有所缓和,我便想来与父王商量应对敌军的计策。”
“怎知我刚....”
何连营挥手打断道:“你不觉得累,我看着都累。你五弟都死了,你便别演戏了。”
“父王莫要这样说,五弟吉人自有天相,怎会死在那些粗鄙武夫的手里,儿臣觉得他不日便能回归。”
何连营抬手捏向眉头,淡淡道:“你们有什么话便直说吧,我有些乏了。”
何流沉声问道:“法师这是?”
徐阳答道:“阳这时来,自然是为了献上击退武王大军的计策。”
“哦?此话当真?”
“自然!”
何流抱拳道:“本将前来正是为了询问如何退敌,既然法师有妙计,还请不吝赐教。”
“善!”
徐阳颔首,起身走到了南境地图前。
“江北何氏经营南境之地已有百年之久,早已将这片富庶之地修建成了一座钢铁堡垒。”
说罢,他抬手指向东南边界,继续道:“两境边界,东有羊肠河中游的虎口关。此关依水而建,将这条贯彻南北的运河一分为二。虎口关后,便是我南境赖以生存的虎口河。”
话到此处,他看向作闭目状的何连营总结道:“这便是我南境屏障的起始。”
见何连营没有反应,他将手指向西移动,继续道:“边界中部,有我南境边界第一大城镇北城。如此重镇岂会孤立无援,东坡镇与甘露庄便在其左右,成掎角之势守望相助。”
此刻的何连营依旧闭目凝神,徐阳只是微微一笑神情不骄不躁。
“沿甘露庄向西而行,便是我南境的天然屏障伏虎森林。此地树木茂密,武王大军见后必定绕行。”
“就连伏虎森林与卧龙山脉之间,亦有枣庄兵镇稳坐其中。此地两侧都是天险,必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东起虎口关,西至枣庄,便是我南境的第一道防线。靖王,阳可有说错?”
何流转头看向何连营,见其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便开口道:“法师说的自然没错,但末将愚钝没有体会其中之意。”
徐阳双手合十微笑道:“将军莫急,听阳娓娓道来。”
说罢,他侧身指向虎口河继续道:“虎口河两岸,便是我南境的第二道防线。东有升月城拱卫虎口关,西有初阳城作为镇北城的依靠。”
何流点头道:“按法师所说,那最后一道防线的起始,便是江河交汇处东岸的天字号船坞。”
“其次是江河交汇处西岸的水牢关。”
“再然后,便是依江而建的地字号船坞、玄字号船坞、黄字号船坞。”
徐阳颔首道:“将军聪慧一点就透。”
“法师过赞了!”
何流瞥了一眼毫无反应的何连营,和颜悦色道:“法师既然将南境重镇分为三段,本将觉得这其中必定还有深意。”
“劳烦法师,继续为本将解惑。”
徐阳颔首,回到桌案前缓缓坐下。他没有再自讨没趣,直接问向一旁的何流:“将军可知,这三道防线能有多少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