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武安城已经被数部驰援汉军给围个水泄不通,但汉军却只能望城心叹,围而不打。这不单单只是因为各部驰援人马没有一个统一指挥的统帅,而更为主要的是眼下掌握在陈俊手中的不只是一座城池。段虎的义弟张诩、林湄娘的母族林家等重要人物地性命全都捏在了他地手里,因为攻城而伤害到这些人。事后责任无论谁都无法担当。于是便由赵炎等人联名写了一封信,不但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还请段虎给个明确的指示,教他们该如何处理此事。
此刻段虎大军已经行到了建安城与福州之间的交界处,段虎在看过这封信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全军停止前行,然后孤身一人走到了两州之地地界碑前,摸了摸眼前半人高的界碑,看着一直向东延伸地道路,没有说话。称心等人也看过了信件,连忙赶了上来,见段虎站在界碑旁,便躬身侍立在他身后,也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氛有些压抑,连一向好动地虎王也像是失去了精神,软绵绵的趴在了段虎脚下。
“这一战我输了!”过了良久,段虎才缓缓的说道。
“王爷的确是输了!”称心淡然的说道:“但王爷不是输给了人,而是输给了天。若非老天出手,结成冰桥,南齐又岂能有船只渡陈俊过江!这一切都是常人无法预计的,王爷完全没有必要因此而丧失斗志!”
听到称心的宽慰之言,段虎自嘲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看身后十几名将领,说道:“输就是输,说再多的理由我也是输了!其实我不单单输给了天,也输给了自己。明明直到对方的目标是后军粮草,但却没有派精锐人马把守,单单依靠天江水师来阻挡敌军,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其次陈俊率领少量人马进入北疆,御天率领陈俊大部人马充当伪装,赵炎未能识破情有可原,但是雍州和荆州两地数十个郡县的常备厢军竟然无一人发现有大队人马通过,这足以看出我们的军备有很大问题。如果我们自身没有这些漏洞的话,即便陈俊带兵过了天江,那么他也绝对不可能安安稳稳的走到武安。”
“王爷英明!”众将齐声道。
“英明?如果我英明的话,就不会让局面变得这样复杂了!”段虎又自嘲的摇了摇头,转头继续沿着道路朝东方看去,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身为上位者必须做到无情无义,随时都能为了自身利益割含一切,包括亲情,可惜我做不到!”
众将感到一阵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啸林军统领张动走了出来,转移话题,问道:“王爷,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是否继续攻打福州?”
“粮草都没了,还怎么打?难道要我们的士兵饿着肚子打仗?”段虎冷哼了一声,沉着脸,没好气的看了看张动等人,过了一会儿神色稍微缓和下来后,说道:“立刻传令吕梁,命他即刻带兵回撤云州,并给武安的人马带去王令,命他们不得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去再说!”说着,又看了看福州望城的方向,咬了咬牙说道:“就算是撤军,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张动你即刻带领十二部捍死玄甲军北上黄州,跟赵炎汇合,无论如何要把御天的人马打残了,并拿下扬州!“
“末将遵命!”张动等捍死玄甲军统领齐声道。
段虎接着阴沉着脸,朝称心问道:“那个被供奉楼救出的天一真人现在何处?”
称心连忙回答道:“回王爷,现在他应该潜伏在海州,可能正在召集天一道残部人马,准备东山再起!”
段虎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了那枚洪峰贴身亲卫的令牌,交给称心,说道:“命供奉楼的人将此物交给天一真人,至于该如何做我想他应该知道!”
称心愣了一下,上前接过令牌,说道:“王爷是想要洪峰……”
没等称心说完,段虎便微微的点了点头,脸色阴狠的说道:“如果洪峰中了我的箭,侥幸活了下来,我也要他死在自己人的手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