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段虎的话,蒙武忍不住啐了一口,嘟囓着说道:“这个老不休的到老还玩这一手,也不怕丢人现眼。”说着又朝段虎问道:“那你师父呢?”
段虎神色变得黯然哀伤起来,沉身答道:“师父已经在月前,于定州凌云城去世了,现葬在凌云城郊外的一座山岗里面!”
“什么?这个老家伙已经死了!”听闻噩耗,蒙武的手不禁一抖,手中的血参匣子掉落在地上,两行老泪翻涌而出,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胡须和衣襟。
雷满比蒙武大了差不多二十岁,当年蒙武刚刚入大秦军的时候,雷满便已经是大秦镇守一方的猛将了,在武举中获得武解元头衔的他被分到了雷满的麾下任职,充当雷满的亲兵队正。可以这样说,蒙武之所以能够在有今日的成就,与雷满的言传身教分不开,他们二人的感情可以说是亦师亦友,蒙武对雷满的崇敬爱戴之情比起段虎远超十倍。雷满的死讯令到蒙武心口剧痛,一口哀伤之气度在胸口上不来,加上先前的伤势未好,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气息也转而变得微弱起来,侍立在他旁边的老仆见此情况,立刻明白事情不妙,于是准备外出叫医师进来。
“还等你把医师叫过来,那一切就太晚了!”段虎没想到蒙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制止老仆的动作,将蒙武抱起平放在地上,从怀中取过一把玉刀,将匣子内的血参切下一小片来,捏开蒙武紧闭的嘴巴,塞在舌头下面。
蒙武含了一会儿血参,脸色逐渐恢复正常,那股哀伤之气也被一股药力顶了上来,“啊!”的一声喷出来,跟着蒙武便像个小孩子似的放声大哭了起来,段虎见此情景,便吩咐除他以外的众人全都出去,并将门关上。
蒙武痛哭过之后,神色逐渐冷静下来,在段虎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并抓住段虎的肩膀说道:“你师父他一世威名,不应该就这样草草的安葬在一个荒山野岭里面,你应该将他风光大葬啊!”
段虎长叹了口气,道:“可这是师父的遗愿,他想这样平平淡淡的安息,他不希望自己的坟墓被人挖开,自己的尸骨被人乱扔。”
“唉!”蒙武长叹一声,脸色恢复平静,说道:“你师父他悟了!”而后又苦苦一笑,说道:“可怜我等还在这红尘中打滚,当年一起说出那些豪言壮语的老伙计们现在只剩下我和孙文经了。”
“蒙公如果想要隐居的话,怀远随时欢迎。”段虎后退一步,说道。
“哼!”蒙武冷哼一声,将脸上的泪迹一擦,挺了挺胸膛,恢复了他大秦柱国的威仪,说道:“段虎你想要让老夫归顺于你出否海水干枯、日从西出!只要有老夫在世一天,就绝不容许有人颠覆大秦江山。”
段虎微微一笑,说道:“蒙公的话,怀远当然会铭记在心,但蒙公也要清楚,怀远做出的承诺是只要大秦不自找麻烦,蒙公在世一日,怀远便不会动大秦的一草一木。”
“不会动大秦一草一木?”蒙武脸色冰冷,说道:“你现在重兵威压幽州,据传已经有两路兵马已经攻入了幽州境内,这就是你所说的不动大秦的一草一木!”
“蒙公好像有点误会,幽州现在还算是大秦的吗?大秦朝廷的政令有可能在幽州执行吗?”段虎冷冷一笑,指着东方,说道:“并非是我想要妄动干戈,是东边那三只苍蝇在那里捣乱,我现在就是要拍死一只早就让我生厌的苍蝇,给另外两只苍蝇一个警告。如果他们不知道收敛一点,我不介意把他们一同拍死,虽然这会花去我一点时间。”
蒙武脸色愈发铁青难看,说道:“你现在四面受敌,难道你就不怕……”
“蒙公是想说西边的董斌和阿术的叛乱吧!”段虎不屑的说道:“在我治下人口足有四千多万,随时可以足见三百万精兵,那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何足道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