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薰斌?”段虎听到这个答案整个人完全愣住了,惊讶的说道:“董斌不是快五十岁了吗?你家小姐多大?”
冷锋的脸色极为尴尬,解释说道:“董斌曾进救过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便芳心暗许,当日我家大都督要将小姐许给段大将军,小姐听了以后第二日便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去到了连城寨。前几日我家大都督便收到了连城寨当家人董斌派人送过来的喜帖,说是要在这月的十五与我家小姐成亲,我家将军因为兄妹情深,所以才会有未经大都督批准擅自离开龙城。”
“呵呵!也就是说我家大将军输给了一个五十岁的马贼。”听到这个答案段虎有点哭笑不得,他没想到一个当日久安帝钦点的几个成亲对象之一,竟然会一开始就为了一个近五十岁的马贼头子,而放弃大将军夫人的身份。虽然段虎从没有想过要娶关月,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别扭,脸上苦苦一笑,不过转念一想,脸色又阴沉了下来,瞪着冷锋说道:“关月第二日就离开了龙城,也就是说你们派入京的使者也会知道此事,可是你们依然向皇上提出结亲要求,你们把我家将军致于何地?要是我家将军同意了你们的结亲要求,你们又怎么送一个完好无缺的关月给我家将军?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敢如此糊弄我家大将军,你们可知后果。”
“并非我家大都督故意糊弄段大将军,只因为当时龙城的形势对我大都督府非常不利,大都督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冷锋见段虎如此暴怒,也不顾上什么隐秘之类的规矩了,连忙解释道:“如今靖州有三股势力想要控制龙城这个地方,因为只有控制了龙城,就有机会走私外域的奢侈品,所以那些势力不遗余力的打击我大都督府,甚至用暗杀的手段。虽然我们未能与段大将军结亲,但是段大将军下了军令让大都督镇守陇西,所以那些势力才会有所收敛,不敢在龙城的范围内再惹什么事端。”
段虎怒气消了一点,皱眉说道:“既然龙城已经没有什么事端,那你家将军就更加应该专注布防,执行军令才是,如此擅离职守不是又要落人话柄吗?”
“和这擅离职守这项可轻可重的罪名相比,”冷锋回答道:“要是被那些人知道我家小姐要嫁给董斌,他们定会奏报朝廷,说我家勾结匪类,图谋不轨,这项罪名可是谋逆大罪,我大都督府又怎能担当得起?到时就算有赵王殿下说情,只怕也没有什么用处!”
段虎对靖州的形势很不了解,除了知道一个陇西的关家以外,就只有赵王的母族关陇许家,现在有忽然冒出三个可以威胁到陇西道大都督关驰地位的势力,这让他感到很是困惑。现在他的心里都是北征的事情,对于这些地方势力之间的争斗,他不想过多的插入进去,于是他转身不再多言,转身朝森林北面走去,并且头也不回的向冷锋说道:“你待在这里好生休息,不必担心有野兽或是敌人,你家将军明天天亮以后也自然会醒来的。等你家将军醒来之后,告诉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前提条件就是不能影响段大将军的北征,否则即便那些与其敌对的靖州势力不找他麻烦,段大将军也会将他关家从大秦的地界上抹去。”
听到段虎的话,冷锋刚想要回答,但却感觉到一阵头晕,身体所有的部位像是灌了铅似的非常的沉重,特别是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身体软软的瘫了下去,倒在了关山月的身旁,呼呼大睡了起来。
段虎走到空地边缘,转过头来,不屑一笑,说道:“身手虽然好,但是江湖经验却像是一个傻子,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刚才看着我将树叶放在火堆里,也不心生警惕,而且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被人卖了可能还会帮人数钱,虎王,你说是吗?”
这时虎王凑到关山月几人的身上嗅了嗅,朝段虎嗷叫了一声,像是在说的确很愚蠢之类的话。
段虎随后又吩咐道:“虎王到周围做一下标记,不要让野兽来打搅他们,看样子他们的确是太累了。”
“嗷!”虎王仰头长啸了一声,纵身跃入森林里面,隐没不见。
段虎又看了看四周,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以后,也转身走入了漆黑的森林,朝小巴山外沛县的方向走去。
关山月已经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安稳,龙城位于靖州边境,每天都要提防偷袭过境的马贼和长途越过大沼泽的异族铁骑,日夜坚守布防,还须亲自带队外出巡逻。那种紧张的情绪根本无法让人安然入睡,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随时都会从梦中惊醒的睡觉状态,然而像昨晚那样没有做梦,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自从他成为龙城守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虽然关山月觉得现在自己的
身体都非常好,但是却对自己会忽然出现这种反常现生警惕,猛地张开眼睛,坐了起来,双手本能的伸向背后抓住自己随身兵器双头戕,意识立刻调整到战斗的状态,只要有任何不对就立刻发出致命攻击。
对于关山月的反应,冷锋等人都在预料之中,他们醒来的时候,也和关山月一样紧张疑惑,这时麝月从树林了走出来,将刚刚从山泉清洗干净的手帕送到关山月面前,说道:“少爷,你醒了!擦把脸吧!”
看着属下们很平静的在整理行装,关山月感到有点疑惑,接过麝月递过来的手帕,一边擦拭着脸,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昨晚……”
“我们昨晚和你睡得一样死,将军。”高莽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都怪那个该死的段千山,往火堆里面加东西,害得我们沉睡不起,幸好没有出什么意外,否则一定要去段大将军那里去告他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