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知道。”段虎淡然的瞟了久安帝一眼,转头朝苏钝问道:“苏大人,你刚才说我昨日将太傅纪昭明和元微道人打伤,你可曾查验那是一日的新伤,还是多日的旧伤?”
“这个未曾查验。”苏钝低首说道。
“那么段某来告诉苏大人好了,这伤乃是十多日的旧伤,”段虎举起朝板,向久安帝说道:“微臣之前十余日的告假,并非因病,而是被人刺杀重伤,身受重伤,不能上朝,那刺杀之人就是太傅纪昭明和钦天监元微道人。”
“什么?有这等事情!”
“没想到还有人能够伤到这个怪物!”
众臣听后,全都愣了一愣,先是感觉像是听到了笑话,但是看到段虎肃然的神色,明白这是真的,于是三人成群、五人成伍的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相信的有之,怀疑的也有之。
“为何朕没听你说起过这件事情?你可不要为了脱身随便诬赖朝中元老重臣,那样只会罪加一等。”久安帝神色一动,看着段虎,问道:“而且你既然被刺杀,怎不见你去大理寺、六扇门和刑部衙门去报案呢?”
“一来当时微臣并不知道为什么两位大人要刺杀我,也没有证据证明两位大人刺杀过我。”段虎脸色平静的辩道:“二来微臣当时也身受重伤,回府之后就立刻闭关疗伤,府中又没有主事的人,所以才耽搁了下来。”
“嗯!”久安帝盯着段虎看了好一会儿,见他面不改色,眼神镇定,虽然未曾全信,但脸上的杀意减弱了几分,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事情直到昨日微臣才明白怎么回事?”段虎神色放松的说道:“刚才微臣不是说有人在蓄意挑拨臣的玄甲军与凤翔军争斗吗?其实那些暗藏在两方军中蓄意挑拨之人微臣已经查清楚了,全都是五雷逆贼。”
“怎么又牵扯到五雷逆贼呢?”久安帝脸色一变,一脸的不解,对于段虎跳跃性的讲述方式也很不适应。
“稍安毋躁,皇上等会儿就会明白了。”段虎见久安帝已经上钩了,于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微臣在与凤翔军混战的时候,被五雷逆贼的匪首五雷真人偷袭,后来得天之幸,将五雷真人当场击杀,之后……”
“等等!”久安帝忽然打断段虎的话,一脸惊讶的站起来,走到台前,扶着高台的栏杆,呼吸急促,情绪激动的问道:“段卿家你刚才说你击杀的是五雷道的五雷真人,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段虎点头道。
久安帝又上前走了两步,急声问道:“可有证物?”
“微臣已经将那五雷真人的头颅砍下,用秘法封住,现就在玄武门外微臣部下的手中,”段虎此刻不禁感叹丁喜对人心的把握,久安帝的反应一点也没有超出他的预料,于是说道:“皇上可派人去取来,一看便知。”
“殿前甲士,立刻去玄武门将段爱卿所说的那个匣子去过来。”久安帝脸上的喜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就连段虎的称呼也改为爱卿了。
这也难怪,这五雷真人精通刺杀之道,久安帝每次外出都会被其偷袭,一击不中便立刻遁走,设计围捕也徒劳无功,而且五雷真人刺杀没有成功,之后就会专门找一个去到封地的王爷下手,久安帝的儿子中就有四人死在了他的手上。久安帝对他可谓恨之入骨,但是又极为怕他再此来刺杀,久而久之,便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弄得他五六年来不敢出皇城半步,苦恼非常,所以在听到段虎将五雷真人击杀的消息后,他多年的心病为之消散,对段虎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一个大转弯,看向段虎的眼神也柔和多了,简直就是把段虎当成了恩人似的。
群臣也明白久安帝为何会对段虎转变的如此之快,久安帝近十年的心病在朝野上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悬赏缉拿五雷真人的花红已经开到了天价,而且无论谁能够抓到五雷真人或是带来五雷真人的尸体,那人便会立刻受爵一等侯和二品官职,这等花红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此时,在群臣中间有一些官员对段虎是极为嫉妒,没想到只不过三言两语之间,段虎便由罪臣成了重臣,而且很可能会越级高升,封爵封侯,让人不禁感叹他的运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