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有动作的是吴兴武,他不顾段虎见几日下的军令,独自离开军营,与长公主府的长史裴频频接触,其心昭然若揭,再来就是李昊他也去到太子府,与太子详谈了有半日之久。紧随这两人后面的捍死玄甲军一部分低级将领们也纷纷接触朝中各个大臣将军,想为自己找一条出路,就好像段虎的势力马上就要垮了似的。至于黄烈、李信和赵炎等人虽然神色沮丧,却都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这些都没有逃过丁喜的预料,除了一人以外,他就是贾渊。
在确定了段虎真的受伤了以后,贾渊显得最为平静,每日依然照常处理军中事务,安排捍死玄甲军的每日操练,将所有公文让手下的文吏重新抄录一份,亲自送到虎贲将军府交给丁喜。然他行为之冷静让人极为费解,而且看向丁喜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丁喜整个人似的,让丁喜不禁重新估计了一下他的智慧。
京城的消息传得很快,没有几日便传到了荆州武安,段虎的结拜义弟张超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震惊,若非任忠拦着,恐怕他已经扔下安民郡的政务,带着弟妹赶往京城了。虽然任忠这个人是个墙头草,但是眼光却非常毒辣,在他看来,即便段虎受伤了,手中的权势依然没有减弱半分,而且伤是会好的,伤好了以后的段虎依然是以前那个万人莫敌地段虎。依然是一棵值得依靠的大树。不过世上又有几人能够看破这点,至少张全义不再其列。张全义在得知段虎受伤之后,想也未曾多想,便立刻跑到林家,向林博谦示好,希望可以通过他接触到太子,而吕梁则完全不信这些,每日依然按照计划。操练着麾下的军队,为段虎准备将来需要用到的军队。
离段虎受伤已经过了十一日,再过两日便是皇后的寿诞,到时在京大小官员全都必须到慈安殿为皇后贺寿,段虎也不例外。就在朝廷的传令使者刚刚离开,李昊便领着众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府内。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丁长史,你是否做得太过分了?”李昊怒目瞪着正在悠然品茶地丁喜,喝道:“我等同为将军部下,为何不准我等探视将军的伤势?”
“就是,”吴兴武也火上浇油道:“现在外面传得闹哄哄的,说将军已经伤势过重,已经……,唉!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现在我们都被弄糊涂了。”
丁喜平静的说道:“吴将军,无需听信那些谣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说不信就不信,岂不知人言可畏。”李信冷冷的看着丁喜。说道:“从那日开始,你们便不让我等见将军。我甚至可以怀疑你们趁将军身子虚弱,把将军软禁了起来。”
“李兄,说得太过了!软禁将军这等事情不是丁长史会做的。”贾渊站出来为丁喜解了一下围,而后话锋一转道:“但是丁长史你不让我等探望将军却着实有些越职,若说是将军授予你地权利,可有将军的手令?”
“并无手令。”丁喜摇摇头,与其依然平静的说道。
“虽无手令,但是将军疗伤之前。曾经说过,外府的事情交给丁长史全权处理。而内府的事情则交给含嫣。”柳含嫣无神的眼睛像是能够看见似的对着贾渊,冷冷的说道:“将军的疗伤之地乃是内府所在,在含嫣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含嫣有权决定让谁探视,不让谁探视。”
“柳小姐,好大地官威呀!”赵炎冷哼一声,道:“你不过是个亲随幕僚并未入正籍,怎可让我等依你之命行事,着实可笑至极。”
“若是我给她这个权利呢?”
忽然,从众人身后传来那个令他们敬畏的声音,众人转头一看,只见段虎身穿兽吞甲,头戴火雀盔,威风依旧,气势逼人,只是脸颊因为伤病显得有些瘦削,在他地左侧虎王象只小猫似的紧紧跟随其后,右边则跟着帐前参事田七。
“属下参见将军!”黄烈先行清醒过来,急忙上前躬身行礼道。
“属下参见将军!”众人也清醒过来。
“你们全都起来吧!”段虎摆了摆手,走入大厅之内,坐在正座之上,冷冷地扫过众人,道:“这几日没见你们的火气倒是大了,不好好在军营待着,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了。”
“将军,其实这事……”李昊站出来,想要解释道。
“不必说了!这些天的事情我都知道。”段虎视线犹如利箭一般刺穿李昊的胆气,手指敲打着桌面,道:“你们的心思我也知道,丁喜和含嫣不让你们探视我,是我授意的,不必迁怒于他们。”
“是,将军。”
段虎吩咐道:“黄烈、赵炎、李信、贾渊你等四人立刻回营,将捍死玄甲军召集起来,在城门候命。”
“遵命,将军。”贾渊等人躬身受命道。
段虎紧接着又吩咐道:“丁长史你立刻去黄门令那里通报一声,让他带着五百御林甲士去北城门待命。”
“属下遵命。”丁喜受命之后,转身快步离开。
下了将令之后,段虎便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柳含嫣和田七行了个礼,而后走出大厅,办事去了,诺大个大厅,只剩下李昊和吴兴武二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坎坷不安。
“将军,我等是否也可离开?”吴兴武小心翼翼地问道。
“离开,当然可以离开。”段虎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的寒光射在二人地脸上,沉声说道:“不过走之前,把你们这几日做过的事情,交代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