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何必如此生气?”张融见事情闹得有点大了,急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劝阻道。
张融在到巴陵之前,曾经仔细的读过段虎文字简短却内容丰富的档籍,他了解到段虎是个极为注重情义之人,只要他认定了你是他的朋友,他就是为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所以当初他不惜冲入法场,杀了数百官兵,就为了救他的结拜义弟兼救命恩人张超。然而刚才长乐长公主的话却正好碰了他的逆鳞,所以他现在的杀意实实在在的,若不将其杀意缓和下来的话,他可能真的会杀了长乐长公主,到那时若追究起来,就是张融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林湄娘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上前抱住段虎的熊腰,柔声抚慰道:“傻大个,不要这样!长公主殿下只是说着玩的,她不会杀我的。”
见到张融出现,长乐长公主有了些底气,收刀入鞘,威势逼人的说道:“张大人,等回到京师你可要为本宫作证,本宫定要向父皇请旨,亲自严惩此狂徒,方可消我心头之恨。”
张融出人意表的说道:“长公主殿下,你要我作什么证,本官刚才因为惊吓过度,神智一直恍惚不清,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有听到。”
“张融,你敢戏弄本宫!”长乐长公主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丰满的胸部由于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恼怒道。
张融现在很想甩自己一个大嘴巴,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实在违背了他向来永久中立不偏不倚的做人道理,现在在长乐长公主的眼中自己恐怕已经和段虎划在了一起,照她现在的怒气,以后想要翻身恐怕都不行了。于是张融干脆狠下心来,坚持道:“长公主殿下,本官只看见段将军在那些五雷叛逆刺杀长公主殿下的时候,奋不顾身的保护长公主殿下,至于其他的事情,本官一概不知。”
“张大人,说得好,你实在说得太好了!哈哈!”段虎杀意在林湄娘的抚慰下,总算是平静下来,见到张融如此对待长乐长公主,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该死的家伙,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卷进来呢?张融心中埋怨了几句,随后深吸了口气,回过头,脸色铁青,双眼充血,怒气腾腾的瞪着段虎,咬牙道:“段将军,麻烦你不要再多嘴了,好不好?”
张融现在的样子,就连段虎看了也不禁打了个冷战,不由得点了点头。
“长公主殿下,我看此事就此罢了,”张融转头对长乐长公主奉劝道:“您还是尽快回京好些,也不知道这批刺客是不是他们全部的成员?若还有其它什么的人,想要对长公主殿下不利的话,我等实在无法承担此责任。”
“很好!”长乐长公主现在已经将段虎和张融二人恨到骨子里了,虽然不知道张融为什么宁愿得罪自己,也要维护段虎,可一想到自己之前在张融身上所花费的心血全都白费了,心中那种懊恼像是猫爪子似的将她的心挠得阵阵发疼,别提多难受了。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狠狠的盯着段张二人,那怨毒的眼神就连段虎也有点不敢直视。过了良久,她才缓缓的撂下狠话,道:“段虎,张融,你们两人都很好,本宫会记住你们的。”
“记住就记住,难道本将军还怕你一个小娘们不成。”段虎反正已经豁出去了,对长乐长公主不在有所礼敬,粗言道。
张融则狠狠白了段虎一眼,侧身走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躬身道:“多谢长公主殿下挂念!不过张融实在无福消受,还请长公主殿下忘记在下最好。”
“哼!”长乐长公主冷哼道:“天下还有你们消受不起的东西吗?”
这时统领那支强弓手大队的将领骑着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还没等到长乐长公主面前,便翻身下马,连滚带爬的赶到她跟前,磕头请罪道:“下官巴陵城守鲜于冲救驾来迟,令长公主殿下受惊,罪该万死。”
只见这个自称荆州第一世家家主的人长得虎背熊腰,也算是威武雄壮,可是举止却像是个谄媚的小人,一脸诚惶诚恐、磕头不起的样子让人见了忍不住想要上前踢上两脚。
“鲜于大人,你来得还真及时,”长乐长公主冷冷的看着鲜于冲,冷嘲热讽道:“至少在本宫还没被人活活气死前,就赶到了,本宫还要谢谢你了!”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长公主殿下无礼,是不是那些五雷道的叛逆?”鲜于冲迫不及待的献忠心道:“请长公主殿下放心,下官已经封锁了巴陵全城,如果还有五雷道的人在巴陵城内,他绝对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