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慈烺早早的给周皇后请安,中午上完课就匆匆的出宫了,午饭都是在车上吃的。
刚过正午就来到了皇明烟花的试验场,这里已经出了西广安门,在六里桥个莲花池之间的一处皇庄,这个皇庄被用来安置太监们养老,所以朱慈烺才能在这免费划出一块地用来做皇明烟火的试验场。
朱慈烺下车的时候,底下黑压压的跪着一片人,朱慈烺哼了一声直接进屋:“管事的滚进来!”
一个中年太监胆战心惊的走进来:“奴婢叩见太子殿下。”
朱慈烺敲着椅子背:“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跟我说说。”
那太监连忙说道:“昨天下午,王六正带人实验三寸口迫击炮最大装药量,点燃之后哑火,他们未按照手册要求,等待一刻钟再去看,而是不到三十息就凑了上去,三寸炮底部药捻没有引燃底火,但是开花弹被点燃,直接在炮筒内爆炸,三名炮手当场炸死,王六被弹片刺入,现在还在皇明药局,听说弹片已经取出,人还活着。”
朱慈烺瞪着眼问道:“为什么没有按照实验手册执行,这是个例还是你们都是这样阴奉阳违?是谁制的药捻?是谁检查的炮药?紧紧是一次实验就出这么大的纰漏,到了战场上你们是不是要把自己人炸死光啊!”
管事的太监跪着擦汗:“奴婢们不敢,药捻是吴大手所制,检查的是王六本人,王六平时性子就比较急,我劝他他也不听,其他人绝对没有人敢违抗殿下的命令。”
朱慈烺生气的说道:“劝了不听!我看你是没有认真劝,你跟我不用解释,你去跟被炸死的三个炮手的家人解释,为啥你一个管事太监劝不住一个研究员!”
“是,奴婢一定去!一定去!”管事的磕着头答应着。
朱慈烺继续问道:“吴大手呢?滚进来!”
不一会一个憨憨的汉子走进来:“太子殿下,俺愿望啊,真的不怪俺啊,俺做的药捻向来没有问题,远近闻名的好……”
李若琏把刀拔出半鞘:“闭嘴!谁让你说话的!等太子殿下问话。”
朱慈烺问管事的:“这个吴大手以往可有失误?”
管事的连忙摇摇头:“没有,这个吴大手以前是给一个烟火队做药捻的,干了半辈子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奴婢才招他做咱们实验室的药捻,来到之后更是对药捻时间把握的分毫不差,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朱慈烺敲着桌子:“去带人把吴大手做的药捻随机抽十条出来,当场点火实验。”
李若琏一挥手,手下的锦衣卫连忙去准备,不一会就拿来十个药捻,取来火折子一点,十条药捻均匀的燃烧,并没有中断或者急燃的情况。
朱慈烺嗯了一声:“那王六呢?他怎么说?以前可有纰漏?”
管事的点点头:“有,王六性子急躁,平时也毛手毛脚,出过好几次问题……”
朱慈烺咬牙:“既然这么不靠谱的人,你还让他当实验员!”
管事的连忙解释:“王六虽然性子急了一些,但是他脑子活,有想法,您不是说要不拘一格用人,所以我就……”
这时一个锦衣卫跑来:“殿下,王六醒了,他说是他自己想实验一弹双响,才出的问题,所有罪责他一人承担,不怪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