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抓着吕世杰后就再也不放手的样子,嘻嘻笑道:“师父说了,大人躲猫猫好差劲,在这里准能逮到。”
吕世杰哀声叹道:“哎呀小姑娘家的,和朝廷命官玩什么躲猫猫嘛,你什么也不知道,被那书生利用了。”
然而没用,吕世杰谁也不怕,就怕大雱和这小姑娘,被逮着基本也就跑不了。
最近因是否降价销售鸡苗的问题谈不拢,赵平安说死要降,但吕世杰想明白后铁了心要吃口大的,坚决不怕天谴!
于是吕世杰烦不胜烦,躲了赵平安很多天不见,还下令不许书生混进县衙。
无奈的是,书生不全是靠运气的主,算的神准,加上今天二丫逮到这次,吕世杰已被“七擒孟获”了。
这个空档赵平安也来了,带着小铃铛以及大雱。
那个不爱说话的老廖很和气的跟在身边,老廖不爱笑,却总能让人感受到和气。
起初赵平安想不明白老廖这是什么气质?
后来这阵子倒是想明白了,某方面高度太高、又斩人太多的大佬,经历岁月沉淀和理智思考后,就应该是他这种。
这是种满不在乎、又大彻大悟的气质。想必论及对生命的理解和尊重,即使学富五车的王安石和赵平安也不如老廖,因为老王和小赵是杀鸡都不会的群体。
“赵平安,你到底要怎么样?你除了利用小姑娘就不会别的吗,多可爱的小姑娘,你就教她玩躲猫猫,低俗又弱智。”
吕世杰对着赵平安猛甩袖子。
王雱道:“嗯,这点上你我意见一致,小妹的弱智令我这兄长极其汗颜。”
赵平安微笑道:“县尊,你我有约定,‘七擒孟获’后关于鸡苗的定价及售卖,便由我做主了。”
吕世杰摆手道:“莫名其妙,本县根本不记得什么约定,莫来诓人。”
老廖和气的笑笑,“县尊,老廖是粗人,但记心好。我亲耳听到县尊和先生的对赌约定。大道理老廖不懂,不过想来这天下间不外乎一个诚信,不违反大宋律的情况下,履行约定,肯定是俗成的美德。先生教的好,您看老廖这说法还算人情练达吧?”
“算你们狠!”
吕世杰道:“本县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日理万机,有多少事,偶尔记错了个约定有什么打紧的,又不是真的要赖账,这不纠错了吗?”
王雱和小铃铛道:“啊!真的只狡辩了一句就认了?”
言罢,惊奇的看着赵平安。
老廖苦笑着伸手入怀,掏出十个铜钱递给赵平安:“先生赢了,果真县尊只狡辩了一次。这是赌资。”
赵平安收了钱哈哈笑道:“早知道赌二十。”
二丫很是心疼,说道:“早知道老廖叔不该赌,爹爹说赌博不好。”
老廖把二丫拿起来扔肩膀上坐着,“还是你良心好,二丫最乖了。”
吕世杰指着赵平安的鼻子说道:“本县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整日害怕天谴了,根本不是降不降价的问题,而是你整天算算算,动了鬼神饭碗,它们迟早收拾你的。”
赵平安神色古怪了起来,下意识朝四处看了一下。
关键是听者有心,关于这方面,老天爷已经有过一次搞鬼的劣迹,征信有了污点,万一它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又搞鬼一次怎么办?
所以一定程度上,赵平安做这些除了是本性外,也想尽量积德。
甩甩头,赵平安道:“感谢县尊言而有信,那从现在起,这事就全权交给我处理了。”
吕世杰退而求次:“交给你可以,但本县要全程跟着。”
“行,走吧。”
赵平安暗暗好笑,原本也需要他跟着。他毕竟是官,有他在谈什么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