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坐在他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闵兴有些笨拙地站着,故作轻松地随便看看。无意间,他的目光与身旁的中年女人相遇,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移开视线,眼角的余光留意了一下她的装扮。
她的头发随意地散在肩上,看起来很长,穿着红色的长裙,腰上系着一条腰带。裙子和腰带的款式,与闵兴熟悉的都不一样,显得很过时。
中年女人面带微笑,缓步走到秃顶男人身边。闵兴的目光随即落在那名男子的身上,毫无疑问,他就是灵儿的父亲。不过,他的装扮和灵儿的母亲一样,同样的怪异过时。
“这么说,还真有人敢闯进能兽山脉深处?”
秃顶男人大声嚷道,闵兴听了,倒没有觉得惊讶。
秃顶男人走过来,语气温和地对闵兴说:“灵儿说的就是你吗?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么。”
闵兴嘴唇动了动,无言以对。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是解释自己深入能兽山脉的缘由,还是道歉声明一下打扰了。总之,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们家有太长时间没有接待过客人了,过来坐吧!”秃顶男人话锋一转,请闵兴一块入座。
闵兴眼角瞅了瞅灵儿,发现她和母亲也上了桌。于是,四个人围成一圈,三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闵兴。
闵兴红着脸,脑中空空,眼睛一直盯着桌子。这样无聊了片刻,他开始注意到,这桌子的材料也很怪异。桌面的材料并不是自己常见的那种木头,和中年男女的穿着一样,显得十分古老,像古董一样。
“会喝酒吗?”
秃顶男人终于打破了沉默,闵兴抬起头,瞅了瞅男人身边的酒碗,不禁有些愕然。
那是一个相当巨大的酒碗,木头做的,碗身上刻着古朴的花纹,非常的深,一眼看上去能装半斤酒。
闵兴咽下一口唾沫,重重地点了点头。
几年前,他曾经沉迷于酒精。那段时间,他被丹田内的桎梏所困,无法修炼,于是常年躲在天泉山上饮酒麻痹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闵兴的酒量也被练出来了。
“能喝多少?”
秃顶男人打断闵兴的回忆,陡然间来了兴致,高声询问道。
闵兴想了想,开口道:“不知道,很久没喝了。不过,就你这酒碗,十碗应该没问题吧。”
闻言,秃顶男人顿时兴奋无比,满面堆笑地说:“十碗?咱们来比比,如何?”
“行啊!”想也没想,闵兴脱口而出。
拼酒,他自然是有信心的。
“太好了,居然来了个可以陪我喝的,满上!”
秃顶男人豪爽地拍了拍桌子,亲自站起来为闵兴倒满了酒。灵儿和母亲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来捂住自己面前的酒碗。
看起来,她们母女并不爱饮酒,这个男人长期以来都是独自豪饮的。如今遇见了闵兴,他显然是兴致大发,拿出了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喝就喝,好久没醉过了。”
看着面前满满一碗酒,闵兴在心中痒痒地说。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放松豪饮,正好借此机会放纵一下,日后做事也许效率更高。
“请!”
秃顶男人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猛地饮下,然后眼神示意闵兴。
闵兴刚欲提起酒碗,灵儿突然插嘴道:“等等,你们这是要拼酒吗?”
酒碗悬在半空,一股莫名的冲动让闵兴犹豫着点了点头。
灵儿神秘地笑了笑,调皮地说道:“既然是拼酒,那就得绝对公平。闵兴,你那碗是满的,可是父亲刚才喝下的却是半碗,这不公平。”
闵兴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灵儿道:“这么较真?”
“那是自然。”
灵儿瞅瞅闵兴,又瞅瞅父亲,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难道说,赢了能有赏?”
闵兴放下自己悬在半空的酒碗,似笑非笑地嘀咕道。
灵儿反应过来,大眼睛看向父亲,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刚才她顽皮嘴快,现在方才揣摩到了闵兴的意图。
若是较真,那就得考虑输赢。既然考虑输赢,就必然存在赏罚,这显然不是父亲的本意。
一瞬间,灵儿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闵兴见半晌没动静,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便抬手谦让道:“本来闹着玩的,大家高兴而已,不必当真了。”
说完,闵兴一饮而尽,端起酒碗在秃顶男人的面前一亮相,显得很是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