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兴闷哼一声,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轻轻一点,闵兴跳落下枝头,眼中泛着阴冷的杀气,缓缓地向山贼行去。
不可思议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闵兴,山贼被他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势吓得魂飞魄散,拖着一条伤腿狼狈地后退道:“你你你,你是人是魂?”
刚才那一系列动作,闵兴从头到尾并未现身,着实让对方胆战心惊。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可悲的猎物,闵兴一边向前,一边扭了扭脖子。他的拳头时而握紧时而松开,骨骼间便发出噼啪脆响。
山贼哀嚎一声,拔出小腿上的剑,不假思索地向闵兴扔去。这一动作在闵兴看来如同玩笑,山贼自己也知道是无用的挣扎,俨然一副绝望之态。
闵兴的手指向空中一点,并未接触剑柄,那把剑便调转方向,向着男人所在的方向射出去。
男人圆睁双眼,甚至来不及眨一眨,锋利的剑尖便停在了半空,离他的右眼只有分毫之距。
一念之差,闵兴没有将剑射进他的眼睛。闵兴剑眉微挑,手指微动,利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少侠,饶命啊!”
男人脸色煞白,身体猛地往前一跪,顾不得腿伤,一路跪爬着向闵兴求饶。爬到闵兴面前,山贼抱住闵兴的脚,像一条丧家之犬。
“哼!”闵兴闷哼一声,嘴角不屑地抽了抽:“杀你,不过动动我的手指头,太没意思了。”
说完,他蹲下来捞起脚边的男人,对着他软趴趴的身体厉声道:“说,你们绑架的人在哪里?”
“在大寨的地牢中,我可以给您带路。”男人毫无底线地妥协了。
他们这群山匪,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只会欺负平常百姓,遇到真正的强者,哪里还有什么气节可言。
“狗东西,算你聪明。”闵兴将他的身体猛地抛在地上,冷冷地看着。
“多谢少侠相救!”这时,白素景一瘸一拐地踱到闵兴身边,一脸后怕地谢道。
事实上,她没有绝对的把握,但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闵兴会跟着自己上山的。她知道,闵兴是来救人的,不会把自己抛出去不管。
因此,在即将被杀的最后一刻,白素景孤注一掷地喊出那一声救命,就是出于本能。
“夫人,您有什么可怕的?这不正是您擅长的吗?”闵兴讥讽地瞟了她一眼,冷冷地走开了。
白素景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心里不爽却不敢发作。
闵兴的意思很清楚,在他的眼里,她白素景就不是良家妇女,而是什么场面都能应付的女人。闵兴的鄙视,自然让白素景不满。
小小年纪竟然敢看不起老娘,受此待遇,白素景心里恨得牙痒痒。
山贼大寨地牢中。
胖老板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地摊在稻草堆里。
地牢的环境极其恶劣,潮湿的气息加上干涸的血腥味,让这里到处弥漫着死亡的味道。虽然是大白天,整个空间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灯发出虚弱无力的光。
不知从哪条墙缝里吹进来一阵风,油灯被吹灭了两盏。
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这里显然不是正常人待得住的地方。折磨了胖老板一通之后,土匪们在牢里只留下一个看守人员。其他人轮流值班,随时换岗出去透气。
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看守的土匪此刻正坐在胖老板的牢门前喝酒。他一杯一杯地给自己倒上,不时用凶狠的目光瞪一眼胖老板。
“早就给你的老婆送信了,结果一次又一次不来,真想一刀解决了你。”
脖子一仰,喉咙滚动,满满一杯烈酒就被他一口闷了下去。
“要不是当家的觉得你身价不菲,老子就算违令不遵也要宰了你。这都多少天了,你那个老婆是什么玩意儿,这是准备不管你了吧?”
他越说越气,恨恨地站来了一脚踢向牢门,胖老板的身体微微一抖。
“事不过三,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一次你那老婆再放我们鸽子,当家的说了,要把你碎尸万段!”
撂下一句狠话,看门的烦躁得抓耳挠腮。说完,他拎起桌上的酒壶,发现酒壶的重量不对。
于是,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望了望。他沮丧地发现,刚才喝下去的是最后一杯酒,壶里已经空了。
喝干了老酒,看守的土匪百无聊赖。
他心想,这都怪你啊,害得老子整天吃苦,待在这个不是人待的鬼地方,而且还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
一想到这里,他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反正也没事做,干脆继续折磨这个死胖子好了。他冷漠地走到门前,一把拉开,酒气熏天地冲了进去。
胖老板欲哭无泪,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感觉自己快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