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闵兴的背影,赵伯的心不由得七上八下。这么着急也好,早去早回吧,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赵伯仍旧残留着不安,不知这次自己是不是又在冒险了。
得到了赵伯的许可,闵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天泉山。
几月不来,恍若隔世。
师父还在天泉山中住着,看见闵兴,他老人家居然没有感到意外。
“师父,我回来了。”
闵兴有些矛盾,内疚而又欣喜。他在心里揣摩着师父的心思,猜测他可能会训斥自己。
然而,师父并没有怪他,只是上下打量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回来了就好。”
“你怎么不问问我去了哪里?”闵兴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有什么好问的,重要的是你现在安全回来了。”师父意外的淡然。
事实上,这正是闵兴喜欢师父的地方。在他这里,闵兴永远感受不到压力,总能轻松快乐的做自己。
“我听说你早回来了。”
师父的消息貌似很灵通,事实上,闵兴回府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人尽皆知了。
“我回来之后又犯了错,父王禁了我的足。一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来看你。”
闵兴低着头,表情显得有些难堪。
看着闵兴红着脸,不怎么吭声的样子,师父微微一笑,凑到他面前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我现在可没那个胆子。”
闵兴咽下一口唾沫。即便如此,也难掩说话时心虚的语气。
“不会吧,还有你小子不敢的事?”
师父嘲讽地笑了笑,嘀咕了一句。
到底是师父,很快就看破了一切。不过,无论发生什么,师父似乎都能理解包容闵兴。即使在最堕落的日子里,师父也没有过多责备他。只是默默陪伴,偶尔开导两句。
如果说父王是严父的话,那么师父就像是他的慈母,两人一张一弛,一松一紧。
有些话,闵兴不会对父王说,但是却可以向师父开口。
“师父。”
闵兴凑到师父面前,那神色明显有话要说。师父微微蹙眉,默默放下了手中的事。
“我已经是下士后期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在冲击三级中士,这一级是分水岭。可惜,我遇到困难了。”闵兴神色凝重地说。
这次,师父却意外的不平静了。
“你说什么?你可以修炼了?你丹田上的那块隔板呢?”师父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力量之大甚至让闵兴觉得疼痛。
师父的眼里没有惊喜,有的却是无尽的惶恐。
师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如此不淡定,我的病好了,难道不是好事?没有人在意我丹田上的隔板,倒是以前那种情况才让人奇怪,怎么师父偏偏在意这一点呢?
“是的,我现在完全正常了。”
师父仿佛没有听见,把他的身体从上到下摸了个遍,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
闵兴纳闷了,他从没见过师父如此不安。在他的印象中,师父一向是深沉而内敛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慌张过。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师父喋喋不休,语无伦次。
“怎么了师父,什么不可思议?”
“我问你,你丹田上的隔板是如何消失的?”
师父定了定神,勉强镇定地问道。
隔板是如何消失的,这个问题闵兴自己也是一笔糊涂账。他仔细回忆事情的整个过程,试图找到蛛丝马迹,还原真相。
那枚“初晶”,是那枚“初晶”,闵兴幡然醒悟。
于是,他把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父,没有一点添油加醋。从那天遁入天泉瀑布,到遇到上官兄妹,再到白莲山、白莲村的见闻,全部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虽然这一切听起来犹如无稽之谈,闵兴还是尽可能地将真相告知师父。他把记得的细节,能想起来的事实都说了一遍。
在此过程中,师父听得出奇的认真。闵兴发现,在自己的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师父如此认真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