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香江畔，凉风嗖嗖吹。</p>
为了在山里省油，李元贞并没有制动巴士，只开了一扇小窗，为车内通风。</p>
车内很温暖，大家都盖着毛毯，放低座椅逐渐进入梦乡。</p>
午夜11点，车内鼾声四起。</p>
开了一天的车，李元贞也有些疲倦了，不知不觉他也闭眼睡了过去。</p>
“元贞……”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p>
他猛然睁开眼，回头一瞧，竟是黎曼雯。</p>
“怎么了？”他问道。</p>
黎曼雯夹着双腿，一副急切的样子，“我……我想上厕所……可是我有点儿怕……”</p>
看样子她应该是憋了很久了。</p>
如此诡异的黑衣，不能一个人下去上厕所的。</p>
李元贞轻轻拍醒了睡在副驾驶的敖念。</p>
敖念揉着眼睛，“干嘛……”</p>
“你赔曼雯去上个厕所吧？”李元贞轻声说道。</p>
“噢？是你啊？”敖念冲黎曼雯挑了挑眉，“行呀，叫我一声姐姐，我就陪你去。”</p>
黎曼雯窘迫得脸颊通红，“嗤，谁稀罕你陪我？”她拽住李元的胳膊，“走，咱们去。”</p>
“哎哎哎……他是男人，怎么能陪你去上厕所呢？”敖念掰开黎曼雯的手，拉着她往车下走，“就惯着你一回，这次念姐为你保驾护航！”</p>
“哼……”黎曼雯估计是真憋不住了，下了车就往芦苇丛里跑去。</p>
女人上厕所不想男人，掏出来就能释放，她们还得脱裤子蹲下……刚好芦苇有那么高，可以为她遮羞，</p>
“你帮我挡着点儿……”</p>
“哎呀，你真是麻烦，大晚上的谁会来看你？”敖念插着腰，用手机电筒打光，色眯眯看着蹲在眼前放水的黎曼雯，不时弱弱地来了一句：</p>
“好精致啊……”</p>
“女流氓！你往哪儿看！”黎曼雯羞怒得脸红发烫。</p>
“你在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你脚下的那条蛇。”敖念往地上一抄，一条菜花蛇被她掐在了手里，她把蛇放在黎曼雯眼前晃了晃，蛇的尾巴甚至都触碰到了黎曼雯的脸颊。</p>
“你知道么？蛇啊，最喜欢钻洞洞了……”</p>
“你……</p>
你……敖念！你公报私仇！我不就是抢了你的副驾驶座么？你干嘛处处针对我！”黎曼雯咬着嘴唇，眼角挤出了几滴泪花儿。</p>
“呃……”敖念有些尴尬，“不至于吧？这是菜花蛇，无毒的。用来煲汤可好补了。”</p>
“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蛇了，你快把它拿开，你拿开它！”黎曼雯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竟然低声哭泣起来，“蛊女，狠毒，变态！”</p>
“哎哎哎，你别哭了，我把它扔了就是……”敖念见自己玩儿得过火了，随手把菜花蛇往芦苇里一扔，转过身去，“你快点儿，外面好冷的……”</p>
“呜呜……”</p>
哭泣。</p>
“呜呜……”</p>
哭泣。</p>
“喂？你怎么还哭啊，胆子这么小么？一条蛇就给你吓成这样？”</p>
“我……我没哭啊……”黎曼雯不禁打了冷战，急忙提起裤子，跑到敖念跟前，扬起自己的脸颊，“泪水都被我擦干了，哪儿还有在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