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好笑,最初我们缴获了这种武器之后,居然连使用也不会。”鲜碧松道:“直到最后抓住了几个明军俘虏,才总算搞明白了这玩意儿怎么用。”
“射程远,威力大,操作方便,训练起这种枪兵来,比我们训练弓箭手要快速得多。”曹辉放下了枪支,脸色有些黯然:“你送到长安的这种枪支,我们经过了实检,五十步内,我们制造的盔甲无法抵挡,纵然不至于送命,却也会受伤。这还是相对于将领们较好的盔甲而言,于普通士兵而言,挨上一枪,便是致命的伤害。”
“我们不能仿造吗?”鲜碧松充满希翼地问道:“我们的冶铁炼钢技术这两年来发展迅速,已经成功地仿制出了他们的霹雳火,弩机,远程投石机等武器,上一次去京里,听说便是火药进展也很大,已经达到了有效杀伤的地步了。这种大明1式,充其量也就是一支缩小版的火炮而已。”
曹辉头摇得像拨浪鼓,“区别大了。我们的确制造出了火药,先不说火药的威力比起明人来天差地远,便是制造火药的能力都无法跟上。现在我们知道了火药的重要的一味原料是硝石,但我们现在却找不到硝矿,偶尔发现的硝矿产量也完全跟不上,你知道我们现在从哪里收集硝吗?茅房。”
鲜碧松瞠目结舌。
“而根据我们多方探听,以及重金收买到的情报,明人的火药,现在的硝石用量已经极小了,他们使用的是化学合成,合成后也不叫火药,而叫炸药了。其威力,远非黑火药能比。”
“炸药?”鲜碧松反问道。“化学?这是什么?”
曹辉解释道:“明人从他们中学,就开始了自然,物理,化学等课程,以前我们收集到了他们的中学课本,对这些东西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然后我们埋藏在他们礼部的钉子在被捕之前,又替我们弄到了他们大学堂的教材,让我们对这些东西的了解更深入了一些。”
“那我们现在学会了制造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曹辉苦笑:“明人开设这些课程已经十余年了,而我们却才刚刚开始。大将军,我们国内那些饱学鸿儒们,别说是深研他们的大学教材了,连他们的中学课本中的一些东西都还没有搞清楚,甚至有些人还将其斥为奇技淫巧,难登大雅之堂,殊不知他们嘴里的奇技淫巧,正在让我们的士兵流血送命。”
“一般酸儒,空有一张利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鲜碧松怒道。“倒还不如那些工匠们更有用。”
“谁说不是呢?”曹辉深有同感。“这半年来,我想尽了办法想弄通他们的这些东西,为此,我甚至不惜派遣了大量的人手潜入明境,付出了极大的牺牲,绑架了一些明人学子,不过很可惜的是,对这些学有所成的人,基本上都集中在越京城的京师大学堂等几所大学里,我们绑来的人,也就是只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然而派人去越京城绑架人,就是痴人说梦了。后来明人也学乖了,甚至还设下了圈套,让我很是折损了一些人手。不过弄来的那些人,也不是一无用处,至少,比起我们盲人摸象要强多了。”
“不能收买吗?我就不信明人那些大学堂之中都是些春风得意的,总有失意的,这些人就不能想想办法。”
“已经在想办法了。”曹辉道:“但这需要时间,现在我担心,我们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无他,唯牺牲耳。”鲜碧松森然道。
曹辉怔怔地看着窗外,“是啊,只有用牺牲来换取了。”
“统领,我们就真的不能制造出这种枪支吗?”拈了拈大明1式,鲜碧松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别小看这样的一支火枪,他的制造,比造一门火炮要难多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明国是先出来火炮,然后才有了大明1式。”曹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