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觉得周立和他背后的那个人能答应吗?”宁则远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问道,在周立面前显得很是从容的他,只有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之内,才显露出了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一面。
“难!”何鹰摇头道:“咱们这完全就是空口白牙啊,按大海的规矩,咱们的这些货物,已经全是他们的了,而且咱们还欠了他们一条命,你开出的条件,能不能兑现,完全没有保障。”
“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就真得没有再翻身的余地了。”宁则远道:“本来以为已经完了,但现在有了这么一丝丝曙光,我不愿意轻易放弃,或者能说服周立身后的那个人呢!”
何鹰沉默了片刻:“则远,你不觉得这两艘战舰有古怪么?”
“有什么古怪?”宁则远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这样的一艘战舰值多少钱,我们心中都是有数的。这么大笔的投入,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来的。光是船,便要几十万两银子,还有这船上的人。”何鹰沉吟道:“那些周立的手下,我总觉得怪怪的。”
“有什么怪的,很多我还认识!”宁则远不解地看着何鹰。
“我说的不是这些人,而是那些战兵,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像是一支军队而不像一支干我们这种买卖的。”何鹰眯起了眼睛。
宁则远一怔。
“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先前我跟着那个姓马的人上船的时候,看到这太平舰上的那些战兵,就算是两三人一起,居然也排着队列,走路的姿式几乎一模一样,这没有严格的训练,根本就不可能办到,可是不过是一些海盗,为什么要这样?”何鹰困惑的摇头。“刚刚走过那些舱室,我偷偷地看了几眼,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而且这些战后的衣物都是一样的,对了,周立的那些老部下也穿着同样的衣服,这哪里像是海盗的舱室?”
“或者他身后那位,的确是一位想干一番大事的。”宁则远深吸了一口气,“舅舅,你这么一说,我就愈想拉拢他们和我一起干了。有了这样一个盟友,我们的梦想或者并不是不可能的。”
就在宁则远与何鹰两人低声的商谈着的时候,在太平舰的顶层甲板之上,周立也走到了秦风的身边。
不远处,木工正在忙碌地修着那些商船被破坏的船舵,有的破损了的地方也要修补,几艘海盗船静静的飘浮在太平舰和长阳舰的周围,看不到一丝儿的生气,像是飘浮着的棺材。更远一点,霍光兴致勃勃的钓着鱼。
“陛下!”周立走到了秦风的身边:“大致情况摸清楚了。”
“嗯!”
“看来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谋杀案!”周立轻笑道:“大公子想要干掉二公子,永绝后患,所以勾结了这里的海盗。而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做了许多的工作,当然,那时候的他们只认为这是刁难,没有想到这会是一场谋杀。何鹰手中掌握的力量也在这一次阴谋之中彻底葬送了。”
“这么说来,这位二公子想要东山再起,就非常的需要我们了是不是?”秦风呵呵的笑了起来。“他现在一无所有,如果就这样回去,恐怕就只能灰溜溜的过一辈子了,什么宏图伟业,家族大权,那是想也不用想了。”
“这是自然!”周立指着远处的商船:“一半售后的利润,另外还想购买这些海盗船,当然是打欠条!”
“嗯,不错,能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迅速地想到应对之策,这个宁二公子果然还是有一些本事的。”秦风点头赞赏道:“我喜欢这样的人,有本事,有野心,却又走投无路。”
“陛下准备答应他?”周立高兴地问道,难够帮这个宁二公子一把,他也是开心的,毕竟还是有过去的一些香火之情。
“帮,当然要帮,不过这位二公子的胃口未免太小了一些。我给他的,可不止是这些!”秦风笑了起来。“晚上准备给他们压惊的酒宴,我会去参加!”
“陛下要亮明身份吗?”周立问道。
秦风点了点头:“要给这位宁二公子无穷的自信,有什么比一个国家的力量站在他背后更让他兴奋呢!宁氏家族或者富可敌国,但在一个国家机器面前,那就是渣渣。”
秦风一根根屈起了自己的手指,在空中用力的挥了挥,“有了这个锲入点,我们的水师建设便可大幅度加快了。”
“陛下是想吞了宁氏?”
秦风摇头:“我对他们的钱财没有多大兴趣,我更感兴趣的是他们的船厂,还有他们的水手。再说,既然要扶植这个宁二公子,也不方便下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