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凤铭喜道，大步走了上去，对老板道：“老丈！称一斤！”。</p>
老板五、六十年纪。见了凤铭，也喜道：“噫？是这位小哥啊！你有一年多没来了！我记得你！”。</p>
“哈哈！老丈记性真好！我本不爱吃甜，但是您这个桂花糕，只要我来，肯定要买的。”凤铭开心道。</p>
“好！这就给你称。”店老板看了下凤铭，又问道：“小哥，你那两把刀呢？”。</p>
“哈！老丈这都记得啊？扔在客栈了。在城里也带着不方便，太招摇。”凤铭与老板像是叙旧般的说着。</p>
“也是。”老板看了下称，道：“一斤一两，就算一斤。老主户，再多给一个。”说着又夹起一个搁进称里，然后拿起一个大纸袋，倒了进去。凤铭接过来，转身递给了文妃，道：“尝尝，你绝对喜欢。”</p>
老板看了看文妃，道：“这位是……小哥的娘子？真是俊秀啊！小哥好福气！”。</p>
文妃的脸一下红起来，把头压的很低，几乎要埋到纸袋中去。白皙的脸畔泛起粉红，反倒更是媚人好看。</p>
凤铭不好意思的看了下文妃，回头对老板道：“老板误会啦。我一个粗人，哪有这般福分？哈哈。”</p>
老板却不饶人，又看了下文妃道：“呦——姑娘都害臊了，哈哈，小哥就别瞒我老汉了，我什么没见识过？”。</p>
凤铭带笑，却也有些尴尬，摸出那锭大银子，道：“老丈，给钱。”</p>
“呦！这么多？我找不开啊！小哥不是要连我这摊子也盘了吧？”老板玩笑道。</p>
凤铭却为难道：“那……确实没有碎钱，我们还要去那边买东西，要不过会儿我给您老送过来吧？”。</p>
“呵呵，不必了。这些年，你每次来，就算不是专程看我，我也先欠下你人情。不用给了，送你了。去忙你的吧。”老板微笑着道。</p>
“这怎么好意思呢？一会儿我给您送来就是了。”凤铭道。</p>
“小哥，这几块糕点我还是送的起的。况且你每次都千里而来。莫在让了，去忙吧。只要我老汉不死，日后还会再见的。”老板这般说着，像是旧友惜别。</p>
凤铭抱拳，道：“多谢老丈！后会有期！”。没再有言语，凤铭转身与文妃走开了。难道再说下去，只会牵起更多的不舍？一老一少，本是陌生的人儿啊。片语之间，竟也能带起人世间的情谊。</p>
凤铭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说着伸手拿出一块，咬了一大口。</p>
文妃连连点头，道：“嗯！嗯！真的很好！我以前也常来，怎么就没发现呢？”。</p>
二人终于来到了南街的一角。这里有浓重的药草混合的味道，店主见来人，招呼道：“文姑娘来了啊。这次的时间比以往长呢。入秋本该病患多发，你那里却太平？”。</p>
文妃强笑了下，道：“是啊，我那里是小地方。人也不多。”</p>
店主感慨的道：“是啊，太平本是好事。却苦了我们这些做药材生意的，哈哈。”</p>
“去！”老板娘却道：“好象说我们趁火打劫似的。我也没见今年来进货的人少啊。”</p>
文妃笑了下，道：“老板，还按以往那些种类数量就好。哦，对了，再加上这几种。”说着摸出了张单子。</p>
“好。”店主接过单子看了下，见凤铭站在文妃身后一言不发，但来者是客，遂问道：“这位是？”。</p>
文妃怕再出现方才的尴尬局面，忙道：“这是我表兄，来看我们姐俩的。”</p>
凤铭带笑道：“是，我来帮她拿。”</p>
老板冲凤铭笑着点点头，算是礼过。然后一边点起货，一边语重心长的道：“我说文姑娘啊，你和你姐也该成家了。不小了吧？这里里外外，就你们两个姑娘家的，也多有不便，不是么？”。</p>
文妃想是与这老板熟了，却没有不自然，但也是只是笑笑，没有作声。老板又道：“怎么？没合适的啊？”。</p>
“是啊。”文妃微笑着回答。</p>
“要不让你大姐给你姐俩说两户好人家？”说着向老板娘呶了下嘴。</p>
“不用，不用……”文妃忙道。</p>
老板娘则道：“不懂了吧，依我看，文妹妹恐怕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p>
文妃听此句，只觉得心中如寒冰包裹，咯噔一声凉了下来。面上的表情，也有一瞬的苍白。而这一秒，却让凤铭看在了眼中。文妃回复过来，道：“哪有……没有的……”。</p>
※※</p>
大城之中，偏南二街，有一青楼，“*”。</p>
在这嬉嚷的街中，却又属此处最喧嚣。此楼不小，坐北朝南，上下三层。不少浓描艳抹的姑娘穿着鲜艳，嗲声嗲气，扭捏作态的招呼着“客人”。男男女女，嘻嘻哈哈，逢场作戏。</p>
而那些笑容的背后，又是什么呢？</p>
是假？是苦？是放纵？是无奈？</p>
谁又知道呢？</p>
或者，都有吧。再或者，更多。</p>
二楼靠街，雕花栏杆内，围坐一群男女，各个喜笑颜开。忽有一声刺耳的扭捏之声：“唐公子，您是第一次来，可还满意？有什么招呼不周，您可尽管提”。来人正是老鸨，四、五十岁却也浓粉涂在脸上，让人再不想多看一眼。偏偏她还捏声嗲气，或许她已经习惯，也或许常来此的‘客人’也已习惯，才不至于影响了食欲。</p>
这位唐公子左楼右抱，再加上几两小酒，此时一脸笑容，怕是早已九霄云外，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p>
一粉衣姑娘道：“妈妈，我们会照顾好三位公子的，您还不放心我们么？”。</p>
不难见，这一桌正是这位姓唐的公子做东。那二位且不说，这唐公子确是仪表堂堂，貌似潘安，当可算是美少年。老鸨眼中一转，靠了过来。硬是将唐公子左边的姑娘挤到一边，贴着唐公子，一只涂了红色指甲的手也搭在了他肩上，嗲道：“唐公子一表人才，好多姑娘都吵着要来陪您呢，您看怎么样啊？要不我让她们也来陪公子？”。</p>
另两人一见老鸨分明是在揩油，相视笑了一下。这位唐公子感觉老鸨几乎趴在了自己身上，下意识的伸手推她，忙应付道：“好，好，叫她们来。”</p>
不想老鸨确老脸皮厚，捏声道：“呦——唐公子，您推我干什么呀？嫌我老呀？想当年我‘凝云’也是红人儿——，多少男人都败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呢——，他们都说我像当时的公主，都还叫我公主呢——”说着，老鸨竟是不顾旁人，独自“咯咯”的笑了起来，似还沉浸在当年的风月场中。</p>
“是，是，您现在依然风韵犹存，只是在下怕失了礼数，那就请您把刚才说的姑娘都叫上来吧，我先看看。”这位唐公子依然是边说边推，明显应付。</p>
老鸨不会和钱过不去，自然不会惹恼了客人，起身向外走，还回头道：“唐公子不知道吧，有些人可还就只偏爱我们年纪大的哦。好了，我去给您叫姑娘去了。”说罢还甩了个媚眼过来。这位唐公子只得干笑。</p>
而此时，凤铭和文妃正打此经过。文妃不知听到了什么，皱起眉头，眼中露恨，抬头向楼上望去。（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