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千年之后,上帝会选择西方,最主要的就是因为,东方不信上帝,上帝没有义务照顾东方,其次,就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就是中国没有出现商业文明,在小农经济下,这个科技是很难发展的起。
这足不出村,还需要汽车吗?
两腿够了。
那一亩三分地需要插秧机吗?
双手够了。
不是中国人天生理科不行,后世的中国人可是学着全世界最难的数学,只是说没有必要去发展。
技术这玩意那就更加不用多说了,你用技术生产的产品,也就是卖给村里人,我花那么多私人时间,去研发技术,服务村里人,我缺心眼啊!
可当你需要驰骋万里时,你就会想到汽车。
当你有一万亩地时,你就是会想到插秧机。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如今的大唐环境可就不同了,整个国家正在进行市场融合,我长安生产的商品,长安百姓不喜欢,没有关系,我买到江南去,江南不喜欢,我再卖去西北,我大唐幅员辽阔,那边还有一个大食,我不愁卖不出去,好比这插秧机,插秧机在北方用处不大,这完全就是为水稻准备的,但是江南那市场这么大,你一家独揽,你会怕没钱赚么?
再经过这插秧机这么一渲染,大家渐渐也重视到技术的重要性,以前有技术,这市场也就是一个村,技术是无法得到充足资金的支持,造成后继乏力,技术没法得到突破,可如今不同,市场渐渐开发出来,一个技术就能够赚不少钱,赚来的钱,又能够发展技术,这一个伟大的循环,故此很多贵族都赶紧回家看看,有什么技术可以拿去发财的,以前他们保留的技术,都是什么祖传秘方,给自家人用的,你卖给别人,自家人也能用,何乐而不为。
同时也引来不少人的嫉妒,许敬宗、李义府他们老嫉妒了,怎么韩艺管得部门都赚钱,真是没有天理啊,这让他们形成了一个默契,坚决要否定自行车的申请,好处不能让你一个人给占了,除非你能够分点好处给咱们。
而韩艺也没有令他们失望,很快关于自行车的议案就呈上来了。
这小子真是好不知趣,太咄咄逼人了。许敬宗是咬牙切齿的拿着一看,顿时一阵无语。
韩艺在申请上面是这么写的,当初插秧机是用链条的,故此在研发插秧机的过程中,做了很多链条,而如今插秧机不需要链条,那些链条就放在那里,也没地方用,这就是一种浪费,何不卖了将成本给赚回来,并且还保证,链条技术不对外出售,只出售自行车的专营权,这个许敬宗也不在意,关键是后面一点,转印权所赚来的钱,一半算到明年的预算当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敬宗能不答应么,不答应的话,韩艺肯定又要开会,不用想也都知道,人家会支持韩艺的,链条放在那里有没有地方用,何不卖了,自行车的架子又不需要什么技术,而且还能为国家节省一笔开销,虽然百般不愿,但也只能让韩艺的申请通过。
如今长安,最欢喜的莫过于贤者六院,自行车的报批又通过了,那些工匠兴奋得都快昏厥过去,一个发明就能赚一千贯,你要早告诉我,我们必须日以继夜呀,怎么可能会拖到今日,这浪费了多少时间。
这太不可思议了。
整个贤者六院呈现在一片喜悦的汪洋中,而且每个人都觉得充满了动力,这真是太刺激了,觉得自己真是天才。
饶是李淳风也是非常高兴,见到韩艺来了,立刻道:“韩尚书今日来此,莫不是来筹办庆功宴的?”
他认为以韩艺的性格,必定会搞庆功宴。
韩艺哈哈一笑,道:“不瞒李太史,这庆功宴我比任何人都想搞,而且搞得越大越好,但是今日还不是时候。”
李淳风好奇道:“为何?”
韩艺郁闷道:“我刚刚在政事堂哭穷哭得是泪声俱下,这要是转过背来,就开趴体,吃喝玩乐,那人家会怎么想,这必将会引起公愤的,如今我们一定要低调,外面有很多人都在嫉妒咱们。”
李淳风嗯了一声:“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这树大招风啊!”
“不过这该赏的还是得赏。”韩艺道:“等到年尾时,给一些有功的人发奖金,但是这钱我私人出,另外,今晚我会让人加点肉,这庆功宴一定少不了的。”
李淳风好奇道:“为何你要私人出钱?他们都乃是官员,理应由朝廷奖赏。”
韩艺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争气,我脸上有光啊,贤者六院是我建议陛下的开办的,如今这般成功,等于我兑现当日向陛下许下的诺言,那将军在外带兵打仗,属下立功,将军也是私下犒赏,因为朝廷只会将功劳算在长官头上。”
“这倒是的。”李淳风点点头,又道:“有个问题,我倒是想与你商量一下,就是这一千贯该如何分配,这插秧机主要是工学院,你看。”
言下之意,这是不是应该论功行赏呢?让工学院拿大头。
韩艺摇摇头道:“贤者六学之所以称之为六学,就是因为缺一不可,必须齐头并进,如果一门落下,其余五门也将受到局限,这经费该怎么用,还是得看需要,合理分配就行了。不过如今还不是算这账的时候,我看用不了多久,这自行车的买主就会上门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胥吏走了进来,道:“启禀尚书,宇文公子求见?”
韩艺听得一愣,问道:“哪个宇文公子?”
“就是新城县伯的大公子,宇文修弥。”
“新城县伯?”韩艺只觉听着有些耳熟啊。
李淳风有些无语,提醒道:“就是宇文大将军的长子宇文僧尼,本是新城县公,因为高利贷一事,被你弹劾,降为新城县伯。”
“对对对!”韩艺拍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
李淳风纳闷道:“他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