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可一定得为微臣做主啊!那云城郡主好生刁蛮,微臣不过就是按例询问失火案一事,可她却说微臣不过一个庶族出身,也敢找他们兰陵萧氏的麻烦,还骂微臣是一个大奸臣,害死了她的族姐,甚至还对微臣拳打脚踢,还扬言她是萧瑀之孙女,连陛下都不敢拿她怎么样。陛下你看看,这都是她打的。”
只见他们边上还站着一人痛哭流涕的哀嚎道,不是李义府是谁,那张脸鼻青脸肿,说话时,眼角一个劲直抽抽,头发蓬松散乱,嘴角的血迹都已经凝固了,其实李义府还算是一个大帅哥,史书上都有记载,可是如今哪里还有半分帅气的影子,简直就是一个猪头啊!
李治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这个云城真是劣性不改,竟敢连朝廷打大臣都敢殴打。”
李义府可是他的得力干将,在争夺皇权的过程中,那是尽心尽力,鞍前马后,谁打李义府,那就是在打他的脸。而且萧无衣恶迹斑斑,李治根本没有任何怀疑,对于李义府的话那是深信不疑。
武媚娘一听兰陵萧氏的女子,恨的就牙痒痒,嘴上却狐疑道:“这云城郡主我也略有耳闻,虽有些任性,但不至于恁地蛮不讲理吧,李侍郎是不是其中另有缘由。”
李义府听得一愣,怎么皇后还帮着对方的人,但他很快就明白了,急忙道:“皇后明鉴,这兰陵萧氏一直对于那犯妇萧氏惨死,萧家人的被贬岭南耿耿于怀,而这事又都经微臣之手,那云城郡主就是要为犯妇萧氏出这一口恶气。”
二人一问一答,李治听得心里也在嘀咕了,若是兰陵萧氏对此事怀恨在心的话,那么总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不禁又想起了当初长孙无忌审理房遗爱一案,那都是直接斩草除根,绝不留后患。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向李义府道:“李爱卿休要害怕,他兰陵萧氏未免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竟敢殴打朕的爱情,若不严惩,他后朕还凭什么约束群臣,这一回朕一定为你做主。”
正欲叫人去捉拿萧无衣时,一个下人突然走了进来,道:“启禀陛下,皇家特派使说有急事求见陛下。”
李治一愣,道:“宣他进来吧。”
“遵命!”
这一打岔,李治就忘记李义府的事。
李义府赶紧哎呦一声,捂着脸,疼的眼泪只掉。
李治突然反应过来,忙道:“来人啊!”
过得片刻,一个禁军将官走了过来。
李治道:“你立刻带人去宋国公家,将云城郡主。”
这话才说到一半,李治突然停住了,目光望着亭外。
怎么突然停住了。李义府顺着李治的目光望去,只见亭外走来一人,不是韩艺是谁,这倒也很正常,可问题在于韩艺穿着一件成旧的长衫,双手捧着官服走了过来,不禁也傻了。
韩艺先是瞧了眼李义府,心中暗乐,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猪头,我老婆还真是够暴力的啊!但面色却非常凝重,走上前来,弯身道:“微臣韩艺参见陛下,参见皇后。”
武媚娘还先忍不住,问道:“韩艺你这是要干什么?”
韩艺道:“微臣有罪,还望陛下、皇后念在微臣曾今为陛下和皇后跑腿的份上,饶微臣一命,让微臣回扬州去。”
说着,弯身将官服往前一送。
李义府闻之精神大振,心想,这小子是犯了什么大罪。
如果韩艺能够回扬州去,相比起来,萧无衣那都不是一个事!
李治惊愕道:“你——你犯了什么罪?”
韩艺道:“微臣的愚妻殴打朝廷命官!”
三人同时一愣,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李义府身上去,包括李义府自己。
武媚娘听得稍稍松了口气,打了就打了,就凭你立下的功劳,怎么也得给你压下去。
李治好奇道:“你妻子为何要殴打朝廷命官。”
韩艺道:“关于此事的是是非非,微臣不愿多说,总之,微臣愿为妻子承当这一切,还请陛下恩准微臣告老还乡。”
“胡闹!”
李治眼一瞪,道:“你才多大年纪,就告老还乡,这一身官服岂能说脱就脱,你要再这般胡闹,朕非得治你的罪不可。”韩艺在他心中,地位尤其重要,还打算要培养他成为宰相,跟这他一块成长,开创出于他的时代,不可能会放走韩艺的。
武媚娘就更加不可能放韩艺走了,道:“你妻子不过一介农妇,怎会出手殴打朝廷命官,定是那官员欺压你妻子,你将实情道来,陛下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这暗示给得太明显,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我都无条件相信你啊!
韩艺突然看向李义府。
李义府心中莫名一虚,看我作甚?
李治、武媚娘也一脸困惑的望着李义府。
忽然,武媚娘“啊”了一声,道:“你——你的妻子难道是。”
话在喉咙里面都说不出口了,因为她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韩艺点头道:“皇后所猜没有错,微臣的妻子就是云城郡主。”
“什么?”
李治、武媚娘倏然起身,与李义府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