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身殿寝室内,赵延洵站在穿衣镜钱,任由几名小太监替他更衣。</p>
而在寝室门槛外,则是陈玉和把头磕在地上,正禀告着从陈大郎处得知的消息。</p>
这里是赵延洵的寝室,按道理说陈玉和没机会来这儿,他连外面的偏厅都没资格进。</p>
但赵延洵还是让他进来禀告,可见他对此事很重视。</p>
听完之后,赵延洵让陈玉和退下,此刻他的衣袍也已换好。</p>
顺手接过霍安递来的茶杯,赵延洵随口问道:“这件事……你是否清楚?”</p>
霍安小心答道:“王爷,查案的事并非奴婢之权,所以对此并不清楚!”</p>
坐回椅子上,赵延洵沉声问道:“是真不清楚,还是装不清楚?”</p>
这话问得就有些直白了,霍安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回禀王爷,奴婢对此……也有所耳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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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放下茶杯,赵延洵冷声道:“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p>
“是……”</p>
“当日案发之前,胡小林到府衙自首,道明马金可能为祸,事后马金指认说,胡小林也是逆贼奸细,所以林全主张把人扣下审问!”</p>
“就这些?”赵延洵再度问道。</p>
“奴婢所知就这些!”霍安躬身答道。</p>
就在这时,大殿过道内响起脚步声,赵延洵开启感知便知是林全来了。</p>
只见林全来到寝殿门外,跪地参拜道:“奴婢林全,叩见王爷!”</p>
“起来吧!”</p>
“谢王爷!”林全连忙起身。</p>
从这一句林全可以知道,赵延洵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生气,这让他的心安稳了许多。</p>
此刻赵延洵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王府逆贼作乱,事情查得如何了?”</p>
“回禀王爷,经过严加审讯,已经查出同党共八人,分别散布在元阳各县,如今已经全部抓获!”</p>
这是林全的得意手笔,此刻他自然要拿出来说。</p>
“只是审理所那边,奴婢没有权限审理,案子进程反倒拖延了许多!”</p>
“典仪所的官员,如今只是被软禁!”</p>
马金作乱,典仪所负有重大责任。</p>
首先是招募人进王府不严谨,其次是对文书和官印的保管不严谨,如此才给了马金可乘之机。</p>
这些事情,赵延洵已经知道。</p>
其中有扯皮的地方,赵延洵也知道。</p>
思索之后,赵延洵便问道:“那个叫胡小林的人,到底怎么回事?”</p>
林全平静答道:“回禀王爷,此人也是逆贼奸细,臣一直在拷问!”</p>
“拷问到现在,有何收获?”</p>
“此人嘴硬,一直不肯交代,还狡辩自己不是奸细!”</p>
“那你如何笃定,他就一定是奸细?”赵延洵反问道。</p>
一听这话,林全顿感不妙,这难道是要追究自己责任?</p>
“禀王爷,有马金指认为证!”林全答道。</p>
赵延洵手指轻敲桌面,说道:“胡小林自首,让王府有了防备,才未引来大祸,他也是个有功之人……”</p>
“你一定要好好查,若此人是逆贼奸细,念其功劳也可从轻发落……”</p>
“若此人是受胁迫,那他本人便无罪而有功,就让审理所把人放了!”</p>
赵延洵虽未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p>
“是!”林全连忙答道。</p>
站起身来,赵延洵徐徐说道:“这次你也有功,本王也没啥可赏你的,去领几坛酒吧!”</p>
只见林全大礼参拜道:“奴婢叩谢王爷赏赐!”</p>
赵延洵可以说自己是随便赏赐,但林全绝不能这样认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