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啊”
四散而逃的敌军士兵脱离了壕沟等工事的掩护很快被重机枪发射的弹雨撂倒,很快,张安平率领着一排二排顺利的与温二才的三排坚守加强的出发阵地上会和。
“轰轰”随着第二波毒气弹继续落在敌军的防线上,那里的白烟愈发的浓。第一波毒气弹是直接杀伤或是驱赶对方士兵脱离工事的防护,由机枪解决掉;第二波则是维持并加强那里的毒气浓度,进一步直接杀伤里面的敌军,同时己方士兵利用毒气的掩护占领敌军阵地并歼灭顽抗之敌。
“冲”尽管隔着防毒面具发出的喊声没有人听得见,张安平还是习惯性的喊了声,同时使劲的挥动自己的冲锋枪,随即一个箭步跃了出去,这就是命令,无声的命令——“弟兄们,跟我冲。”
冲入敌军的前沿壕沟,那里到处是咳咳不停的敌军士兵,当看到戴着怪异的面具,如凶神恶煞般出现的鲁北军队,近距离看到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和明晃晃的刺刀,那些已经难受的要死的敌军士兵很是默契的把手中的武器扔在一边,老实的呆着,当然也有顽抗的,随即或被刺杀或被击毙。
温二才则率领三排迅速的逼近那个机枪阵地,里面的咳咳声音已经听到非常清楚,之前的对射,他们对这里的地形观察的最细致,了解的最清楚,一名士兵掏出一枚毒气榴弹,拉火后迅速扔进射孔…
十分钟后,空气的自然交换已经使得敌军阵地上的毒气消散,此时到处是哀嚎痛苦的敌军士兵,鲁北官兵有的持枪站在那里保持警戒,有的则在收缴武器,有的在救治伤员,尽管这些伤员都是他们的作为。
“都站起来,站起来,对,马上给你们治疗,排好队,把手搭在前面的弟兄的肩膀上,对对,开始走,不要急,慢慢走……好,小心,前面是个大坡,不要把手松开,不要揉眼….”
一队队的俘虏在医护兵的安排下,排成一串,一手搭在前面俘虏的肩膀上,一手捂着流泪不止还看不见东西的眼睛,强忍着喉咙的不适和脸上手上皮肤的灼热剧痛,蹒跚的到达二里外的医护所,那些受伤的俘虏则被医护兵以及其他士兵抬着转至医护所,或是进行紧急处置。
尽管鲁北使用的毒气弹主要的成分是苯氯乙酮,是低毒性的以催泪和致人呼吸困难为主要的杀伤手段的化学制剂,但其吸入量过大或者中毒后延时发病的肺气肿也能致人死命,但是战争就是杀人的,可能采用毒气的方式,鲁北军队杀人和被杀都小于其他方式的数字。
“一连长,我们的伤亡数字统计出来没有?”荣志文注视着担任后勤的辅助连的士兵打扫战场,清理搬运俘虏的尸体,运送伤员,以及收敛己方阵亡士兵的遗体,并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他也知道他的部下们和他大多同样的心思。
“全连阵亡十二人,伤二十七人,其中三排阵亡7人,伤十四人,三排打残了。”张安平有些难过,三排是连队的种子部队,近半是从八十九旅转来的老兵,荣志文原来连队的三个排分散到每个新的连队一个排,都保留原来的序号。
“没事,没有伤筋动骨,即便是伤筋动骨,有这些老兵,补充上新兵,马上还是一支劲旅强军。”桑有志在一旁说道。
鲁北的军队对于参战的部队,有个并不是明面上但却被严格执行的要求,必须全歼对战敌军,一个也不能放跑。
军队的核心是军人,而最能代表军人的是老兵,这个老兵指的是参战后幸存的军官士兵,代表的是军队的灵魂,只要有老兵,哪怕只剩下几人,在补充兵员装备后,就是一支“老部队”。
而新建的部队不管如何选拔兵员,配备装备,都是新部队,没有“传承精神”作为底蕴的新部队。
所以,为了不让与鲁北作战的敌军积累任何与鲁北军队作战的经验,只要一发生战斗接触,鲁北的军队就会死缠烂打,非把对阵之地歼灭不可,除非对阵的对手没等鲁北扯开架子就跑的没影了,一般就会被全歼。
同样的,鲁北对于老兵,特别是经历过战斗的老兵格外的重视,其中有一条硬性的规定,若是参加烈度激烈的战斗三次,低烈度战斗五次折算一次高烈度战斗,马上强制转为预备役,或是派遣到短训班学习后升任士官或军官。
“一支军队只有经过战场的洗礼才能称之为一支勉强合格的军队,一个军人只有近距离的直面生死考验才能造就其成为真正的军人,当年司令在教导营里对我们这些学员授课时这样说。
我们营从涪陵打到这里,尽管伤亡不断,但是我们营的战斗力却是越打越强,如果一开始就遇到今天这样的战斗,伤亡肯定要大的多。
一连长,这一个月来,比刚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了很大的长进?”
“演习终归是演戏,到了战场才是真正玩真的,一切都是实打实,长进不敢说很大,但是却是完全的消除了之前学过的战术的影响,现在能一下就按照咱们军队的装备和战力设定战术。”对于比自己小得多而且累计从军时间更是少的多的营长有些考校意味的问话,张安平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而他的回答也没有任何谄媚的意思。
张安平从鲁北回到四川不到四十天,他说得正是鲁北不愿意任用旧军官的最大的原因,即便不考虑忠诚度,旧军官固有的建在原有装备和士兵素质水平上的思维模式一时间很难适应鲁北军队的状况,反而不如荣志文这样的新军人直接从头开始。
狙击手机步枪精准远程射击,炮兵轰击,毒气施放就是鲁北山地作战的三板斧,就这几招,偶尔玩一个穿穴侧翼来个出其不意,但更多的时候却是依托补给线慢慢的来,这样对军官来讲要求低,正适合鲁北大部官兵没有实战经验的现状,打仗成了按部就班的“套路”。
具体的战术是逐步向敌军据守的防线推进,步兵冲锋每次前进至敌军防线二百米前就要建立攻击出发阵地,例如此战中的温二才据守的小山包,此时是炮兵轰击配合机步枪火力将据守之敌歼灭或逼出工事后退,随即步兵发动冲锋夺占阵地,同时四百米距离内由机步枪和炮兵联合控制,更远距离由炮兵控制并隔断敌军的增援和退守。
若是遇到敌军顽抗或是敌军的坚固工事不能被炮兵火力击毁,步兵就暂停攻击,开始准备实施特种作战即毒气。
战术很简单,可是鲁北军队一个完全颠覆旧军官战术思想的要求却使的这些旧军官一时难以适应这种战术下的指挥作战,那就是对战死和致残人数的低比例要求,而且是不仅仅针对己方官兵,还要包括敌军官兵。
都是自己人,现在的敌我称谓仅仅是暂时的,大家最终都是一家人,作战的目的不是消灭对方的生命,而是打掉他们的抵抗。
可是打仗总是要死人的,桑有志这时报上了敌军的伤亡数字,敌军又是一百多人的战死。
两个月的连续作战,荣志文他们从涪陵沿着乌江,在海上保安队的配合下,一直打到贵州的沿河县,又从沿河县折向东重新进入川境,在大山里转来转去,有时又进入黔境,然后再转出来,终于转到秀山。
荣志文部也由一个连扩充为一个营,番号也由独立89旅改为步兵36旅,有时和友军协同作战,但大多数时间是在独立作战,而他们的对手有时是川军,有时是黔军,有时是土匪,现在又有了滇军。
滇军既黔军之后也宣称援川,据说滇军和黔军都是在云南贵州那边才打完,还没喘息就来四川打,还有消息,吴大帅和张大帅在北边也要动手,他俩打起来可是玩大的。
“这仗何时是个头啊?”桑有志的感叹也正是荣志文他们所想的………
****可能各位书友注意到了鲁北军队的战术几乎雷同于日军,确实如此,很悲哀的说,日军的战术经过实战检验确实对付中**队是行之有效的,而且取得的战果是“辉煌”的。
掷弹筒的“复古”也是基于同样的原因,也是经过实战检验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