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十三弟说得对,我一时没考虑仔细差点误了姑娘。你有什么好办法没?”十阿哥用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依小弟愚见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钱砸!多使些钱买通几个心腹使唤的人,让他们暗中好好照顾姑娘。万一姑娘有什么危险,还可以向我们通风报信。”十三自信地说。
“对,对,还是十三弟考虑得周详。”两人议计已定,同时转向美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不知姑娘以为可行否?”结果两人额上同时滴出几点冷汗。这、这是刚才那个娇弱无力的美人吗?
原来趁着十阿哥、十三阿哥商量大事的机会,十四阿哥早嬉皮笑脸地跑到软榻上坐下。然后抓起林晓蕾还未完全恢复“神力”的芊芊玉手,深情款款地说:“美人,我大哥孙子都有了,已经没有什么魅力了。不如,我去向皇阿玛讨了你,可好?”
晕倒!林晓蕾无语地望望两个正在商量如何拯救自己的阿哥,再瞧瞧满脸深情的小阿哥,不由得想道:难道穿越女的魅力真的是无敌的?她抽回自己的手,我可是窜门女不是穿越女。于是她顺势在十四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个暴栗,***,一个小毛孩竟敢占自己的便宜。“讨你个大头鬼!屁大点的孩子不知道学好,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告诉你,姑奶奶我的年龄可以当你妈了。”
十阿哥、十三阿哥正好听到这句话,额上同时冒出几条黑线。十四阿哥哪里受过这种气,他跳起来一只手指着林晓蕾抖呀抖呀抖,一张粉脸气得通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侮辱我母妃,还殴打阿哥!我要禀告父皇,将你斩首示众!”
真是个小孩子!林晓蕾翻翻白眼,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你啦!只有小屁孩才动不动去父母面前告状。还有啊,别说我没告诉你!想砍我的脑袋,你得排队预约。”她扳着手指头:“我算算,皇上当然排第一位了。第二位嘛,就让给太子啦。虽然大阿哥年龄比较大,但是太子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第三位是大阿哥,至于你吗?就排第四好了!”她看看处于暴怒边缘的十四,又说道:“小毛孩,你老爸可是让你大哥好好招待我呢!你要是想打我,最好现在赶快去问问你大哥,看他同意不同意。否则,小心他在你老爸面前告你的状。”
“你、你、妖女!”十四阿哥粉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绿、绿了又白、白了又红。“算你狠!”说完,连十阿哥、十三阿哥都不搭理,扭头气哼哼地走了。他虽然年龄不大,可是人却不傻。这个妖女倍受众哥哥们关注,背景肯定非同小可。好男不跟女斗,他斗嘴都斗不赢,躲总可以吧?
十阿哥、十三阿哥频频擦冷汗,这姑娘也太强了吧!连向来任性骄横的十四弟都气跑了。两人默契地对望一眼,然后对林晓蕾说道:“姑娘好好休息,我们告辞了!”说完逃难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
林晓蕾挥着小手绢,高声说:“慢走,不送。”她不知道的是,当十阿哥、十三阿哥回到席上时,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都露出会心的微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大阿哥一个人怎能挡得住四四党、八八党的双重进攻呢!情报得手,撤了吧。
四阿哥站起来,平静如水地说:“大哥不胜酒力已经醉了,我们还是告辞吧。”
八阿哥笑得和薰如春风:“今日原说兄弟们要不醉不归,既然大哥已经醉了,我们原也该散了。”
于是一干大小阿哥,搀的搀、扶的扶将大阿哥送入内室,看着下人们伺候着大阿哥睡下,方才出来各自结伴回府。若是孔圣人看见了,必然会说:“兄友弟恭,善者哉!”
大阿哥睡了香香甜甜、悠悠长长、舒舒服服的一觉。林晓蕾则自怨自艾、怨天怨地了半日,然后又花了半日功夫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雕花的窗棂、绿瓦粉墙的院落、清雅别致的月亮门洞、水磨的青色地砖、手工刺绣的丝绸被面、粉白粉绿粉黄粉红的衣裙。等她完完全全彻底研究完了之后,两眼冒出饿狼一样的绿光。***,万一还能活着回去,自己好歹也能混个鉴宝专家当当了吧?这一行有前途哇,你看电视里的鉴宝专家多神气!说古董值多少钱,那它的市值就能喊道多高。
越想越兴奋,当丫头们端上晚餐时,她几乎是以饿虎扑羊的姿势冲上去。然后抱起一个细碗,就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这可是清朝康熙年间御用的真品啊!听说要是搁在现代,一个能值十几万呢!
送饭的丫头吓得一哆嗦,差点把饭给砸了。两个贴身美眉赶紧上前接住摇摇欲坠的托盘,经过林晓蕾半日的发疯表演,她俩的心脏已经能够适应她的意外状况了。
“姑娘,请用餐吧!”两个人半蹲着,行礼提示道。
“啊?哦!”林晓蕾脸上一红,美眉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我没见过世面,我知道的东西可比你们的多多了。我只是在学习鉴赏古董。她赶紧放下攥得死紧的茶杯,然后端出在五星级酒店用餐时的端庄礼仪,优雅地小口小口进餐。
味道相当不错,分量相当小,样数相当多,瞧就她一个人吃饭居然摆了四五十碟。真奢侈!她一边腹诽一边努力与桌上的碗碟们奋斗。肚子实在装不下了,她悄悄地打了一个饱嗝,然后警惕地望了望几步远站得跟舞台布景似的两个美眉。她们没听见吧?不然丢脸就丢到三百年前去了!万一让她们误会三百年后的人都是吃不饱、饿肚子的灾民,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招招手,拿出饭店买单时的气势:“我吃饱了,撤下去吧。”
“是,”两个丫头动作麻利地收拾起碗筷,速度丝毫不逊饭店的服务员。
看看满桌的剩柴,林晓蕾脱线地想:“这是要让下人接着吃,还是要倒掉?”
纠结着这个问题,林晓蕾早早地上床睡觉了。因为今天受的刺激实在太大,她的精神疲惫到了极点。现在吃饱了、喝足了,又有软软的香喷喷的被褥在那里向她招手,因此她很快便将烦恼抛在脑后,呼噜呼噜地坠入了梦乡。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大阿哥几次派人来打探消息,得到的回报都是尚未起床。大阿哥无心等待,只是叫人把伺候的丫头找来,详详细细地听了她们的汇报。最后,大阿哥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个疯子!皇上那里还要去汇报情况,内务府还有公务在身,因此他便动身出府。临行前他召集一众福晋、贝子、皇孙,再三叮嘱切勿去招惹那个姑娘,也切莫难为怠慢她,除了出院门,任何要求都可以无条件地满足她。
这不是变相的软禁吗?几个本来满怀醋意,正准备去找林晓蕾显威风的侧福晋,立刻眉开眼笑地凑了牌搭子,噼里啪啦地打牌兼交换情报去了。
睡饱了的林晓蕾从被窝里伸出手,习惯性地瞄瞄手腕上那块哆啦A梦造型的太阳能手表。粉蓝色的哆啦A梦呲牙咧嘴地提醒着她:现在是中午12:00整。下面一个数字闪电一般划过她的大脑:星期日!
糟了,糟了,糟了!她还没来得及去商场挑选最新款的初夏时装!这个季节流行的彩妆也还没有弄清楚!哎,她可是十分敬业的。为了不伤丁妈的心,也为了对得起丁炜的钞票,她可是每次出场演出前,都费尽心思地把自己包装成倍受丈夫疼爱的小媳妇滴。
一个鲤鱼打挺,她嗖地一声就坐起来了,两只脚自然而然地在地上划拉拖鞋。眼前陌生的一切让她的大脑暂时性停摆了几秒钟,然后仿佛按了快退键,昨天发生的一切迅速溜回大脑。嗷,她发出一声惨叫!吓得两个贴身大丫头从屏风外面急急地冲进来:“姑娘,怎么了?”
“没事”林晓蕾愁云惨淡地苦着脸,问她们:“我想见大贝勒,你们能立刻替我传话吗?”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丝鄙夷:“上午大贝勒派人来过五六次,因姑娘还睡着,便没敢惊动。来的人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大贝勒特意交待要奴婢们小心伺候。”
“可是我有急事,现在必须要见到大贝勒。”林晓蕾着急地说。
“大贝勒已经上内务府办差去了,要到晚饭之前才回来。至于能不能见你,奴婢们不敢乱说。”两个丫头打着马虎眼。
听着她们不关痛痒的回答,林晓蕾的火气腾腾地往上蹿。丫的,竟敢欺负我!于是,她杏眼一瞪,柳眉倒竖,言辞犀利地说:“我知道你们不肯替我做事,所以用这些鬼话来敷衍我!告诉你们,我找大贝勒可不是谈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这些事。我要说的事关系着你们大贝勒的性命,关系着大清朝的国运。若是迟了,小心皇上让大贝勒的脑袋搬家,小心大贝勒让你们九族的脑袋搬家。”
扑嗵,两个丫头被这番声色俱厉的话吓得跪倒在地上了,两张清秀的小脸血色全无:“姑娘,饶命啊!”
“哼哼,”首次体会到翻身做主人的快乐的林晓蕾板着脸哼哼两声:“不管大贝勒身在何方,赶紧想办法让人通知他。就说我说的,要是再把我晾在这,大清朝就会多出两个像我这样的人。到时候皇上会怎么办,就让大贝勒自己去想。”说完眼一瞪:“还不快去想办法。”
两个丫头哆哆嗦嗦地起身出了房门,先叫了人替林晓蕾梳洗,然后就直奔福晋住的正房而去。福晋听了她们的汇报,本欲不加理睬。但是一转念又想到大贝勒三番五次地交待要好好对待那姑娘,连皇上也派李公公来传过口谕,看来不管真假还是通知大贝勒一声比较好!
于是大阿哥府的总管带着几个经常出外办差的小厮,一路打马飞奔急如星火地去打探大贝勒到底是在内务府办差还是进宫面圣去了。
大阿哥听了下人转述的话,心里一阵惊惧。皇上把这姑娘指派到他府上暂住,目的自然是让自己弄清楚她的来历。可是自己先是醉倒昏睡了半日,又因不耐烦等待而出府办事,对皇上的吩咐可是一点都没有尽到心力。若是果真再多出两个妖人,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怒,到时候性命如何还真是难以断定。
想毕,背上额上冒出阵阵冷汗。来不及让人备轿,他拉过下人所骑的快马,策马扬鞭向家中急急赶回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