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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2 / 2)

沈君常回忆起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和哀恸,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能够勉强的对宁安岚露出一个微笑,可是那笑却是极苦极苦,看的宁安岚的心狠狠一缩,仿佛被一只手揉成了一团。

“我宁愿他杀了我,也不要给我按上一个逃兵的罪名。”他不在乎自己是士兵还是将军,所以即使所有的功勋战绩都被抹去也不要紧,但“逃兵”这个屈辱的罪名抹杀了他身为一个男人所要拥有的尊严。

宁安岚身体一颤,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在这一刻对凌弘飞涌起了无比的仇恨,冷冷的眯起眼,“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想方设法杀了他。”如果有机会见到面,她说不定真的会动手,就为了这个笨蛋男人。

听到她这么说,沈君常反而舒展了眉眼,感受到她的对自己的维护之情,“我恨过他,不过我没想过要杀他。”

“因为他当了皇帝之后,日弘平安无事?”宁安岚已经熟悉他的思考方式。

“是,因为他是一个明君。”沈君常温煦的眸子回归清澈,丰润的嘴唇弯起,重新露出一个灿烂如阳的笑容,“而且我相信,如果有别的选择,他不会选择背叛我。”所以在后来的几年里,他原谅了凌弘飞,虽然不能再做兄弟,但也不必成为仇人。

“你、你这个笨蛋!”宁安岚简直被要被他气死,她没有他的宽宏大量,没有他的豁达洒脱,她向来奉承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但是见他这样笑着说出那么一句,她的心里却隐隐约约的升起了莫名温暖的感觉:这个男人很傻,但他却是与众不同的,没有人能够像他这样被人最严重的伤害了,还能够原谅别人,可是他却做到了。

她以前不相信有这种人的存在,因为除了妈妈之外,她所遇到的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一时欢乐或自己的**就任意伤害别人的人。

她想起小时候,因为是私生女,没有父亲,也没有其他依靠,所以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欺负自己,被人恶意的骂着“没爸的野孩子”的时候、被人用石头砸在头上的时候,她也萌生过骂人打*甚至杀人的冲动,只是因为妈妈自小教导她要学会忍,她才不给妈妈找麻烦,妈妈一人维持两人生计已经够辛苦了。

后来父亲来了,让她们两母女搬进了大城市的大公寓,物质生活是满足了,精神上却依然空虚无助,妈妈也并没有更开怀,因为父亲还有另一个家庭——妈妈和她不知不觉间成了别人眼里的第三者和拖油瓶。

多么可笑,明明妈妈遇到父亲在先,却因为没有结为合法的夫妻,所以要受到歧视和欺辱。

她一直记得,父亲的正式的“妻子”还有他们的狗眼看人低的父母,对她和妈妈所说过的所有伤人的话,那些丑恶的嘴脸,让她在很长时间里都做恶梦。

她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好人,她一直不相信别人,可是沈君常是不同的,宁安岚凝视着眼前男人端正温厚的眉眼,心里一柔,白皙的脸缓缓荡开一抹暖如三月桃花的微笑。

如果连沈君常都不是自己可以相信的那个人,那么寻遍前世今生,也绝不会有另一个让她觉得可以交付真心的人。

“那个,宁姑娘,”沈君常摸摸耳朵,笑的有点腼腆有点惶恐,“你会觉得我很没用吗?我是一个逃兵,而且说不定以后不能保护你……”这样的男人她是不是会看不起?

宁安岚乌黑的睫毛一扬,眼瞳闪烁着暖和的笑意,“所以你要把我拱手让给别的男人吗?”觉得其他人就能保护她?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沈君常被说中心事,脸上的红晕马上深了一层,尴尬的左看右望就是不敢看她,“没……没有……”虽然有过那种想法,但他真的舍不得,更不想把她让出去,就算失去内力没有武功,他也会拼死保护她的。

宁安岚轻轻一笑,声音清脆柔和的像黄昏的晚风,夕阳橙红色的光芒撒在她的脸色,就染上了一层荡人心魂的温柔之色。

她看着沈君常紧张又期待的神色,忽然抬起头在他唇边轻轻一吻,然后笑的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女孩一样,欢快的走了,也不管身后那个男人忽然僵硬成雕像。

发生了什么事?某呆瓜男人傻愣愣的抚着自己被触碰到的唇角,那里仿佛还留着宁安岚的柔软的气息,呆了良久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轰的一声炸红了整张脸。<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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