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姑娘瞪大了眼道:“可轩院是少爷的院落呀,贱婢不敢逾矩。”她嘴上这般说,心底却是一阵狂喜,这是多么大的福分啊。她便庆幸尤夫人在此之前替她铺好了路,这才使得她母凭子贵了。少爷若是子嗣多,自然也就不会这般宝贵她的。
尤子君笑道:“兰珍如今可是有身子的人了,谅谁也不敢说一声什么的。便是族长那边儿,老太太与父亲也会施压,你就不必担心了。轩院里的人都是我信得过的,只要你呆在轩院不出去,我是决不信有人敢将手脚动到轩院去的。”
尤子君这会儿的话说得倒有些开,只不过他是没想到这尤姑娘也算是动过手脚的人之一,所以他这番话便显得格外可笑。日后他若是知道,定要这般想的。
尤姑娘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轻声道:“既然少爷这么说了,贱婢只好从命。贱婢谢少爷爱护之情,也定会好好照料自个儿,不让少爷的孩子受到损害。”说到后边儿,她心情又好了起来,娇羞的一笑。
尤子君抬头见母亲已在院里站了好些时候了,便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与母亲说说,想必母亲也会给父亲说了。老太太那边儿便由我去说,夫人那里也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她一向大度。我这就去办事,先让母亲进来陪陪你,与母亲说定后便把这屋子里的私人物什收拾一番,回头我让轩院的下人们来搬。”
其实尤子君不止是心疼自己的母亲,更还是心里有一块石头没落下来——那便是秦漫。他脑海里无数次的闪过念头:那两下板子想必不轻,夫人那般柔弱的身子怎么承受得起?也不知尤苦与月成请了大夫没有,伤若是搁着了怕是会留下疤,夫人应会介意的。越是这般想着,他便越是想回静宁院瞧瞧。
尤姑娘心里‘咯噔’一声响,夫人这边儿,还是个难关呢。她不自然地笑了笑:“少爷去吧,贱婢没怀过孩子,与夫人取取经也是好事儿。”
尤子君便出去与尤夫人说话了,尤姑娘一人在房里想着心事。
夫人定是知道她在檀香的事儿上做了手脚,但不知夫人会如何对付她呢?其实她本是夫人这边儿的人,即使怀了孩子,那也是给夫人添光啊。不过她可不这么想,她没错过当夫人第一眼见到醒来的她时,那眼神是多么的复杂及不是滋味儿。虽说她还看不清夫人心里想着的事,但她知道夫人是对这事儿有着不满的。
尤姑娘这边儿正这么想着,外头尤子君已经离开了院子,而尤夫人正朝房里走来。等到尤夫人进了屋,尤姑娘便略有些紧张的抓了被角,眼神闪烁地看着尤夫人往床边来。
尤夫人也自是瞧见了尤姑娘的防范,便走过去坐在了床沿,和善地看着尤姑娘,轻柔地问道:“兰珍这是怎么了?我还没见兰珍在我面前这般拘谨过呢,倒是让我小小的吃了一惊。”
尤姑娘心里想道:只怕你不是因为我的拘谨吃惊,而是因为我怀了少爷的孩子而吃惊呢。
尤姑娘没有答话,她知道此时不是装傻的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抹杀不了她瞒着夫人做手脚的事实。她唯一庆幸的,便是她已经得了少爷的允儿,立马就要搬去轩院了。所以她不必担心夫人会对付她,毕竟夫人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尤府做那些事儿,再说了,夫人的那些事儿还在她手里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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